卿月被亲的迷迷糊糊,是半夜才离开的房间,被凤翎抱着送回容婉的院子里,直到进了屋子躺在床榻上,都没想明白事情怎的就展成了这样。
她不是要去关心一下阿翎的身体吗?怎就被欺负的连路都走不了呢?
另一边,凤翎一双凤眸满是餍足,空落落的心脏处总算是被填满,这一次没有失眠,很快便睡了过去。
无人知道,卿家对街的榕树下,一高大的身影一直站在阴影处,怔怔的看着卿家,他眼中的红还未褪去,脸上也依旧没有血色,可他就固执的站在那里,看着卿家的方向,等啊等……
他是亲眼看到凤翎和卿月他们进了卿家,一直到天色黑了,星辰起,凤翎一直都没有再出来。
他宿在卿家了。
“主子,咱们走吧……”
墨风墨雨终是看不过去,上前沉痛开口。
楚宴没有什么反应,他只觉得心口空落落的,好像一夕之间什么都失去了,可这些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那个他从小等着爱着的姑娘。
“墨雨,你说本王与月儿还有以后吗?”
他沙哑的出声。
墨雨眼睛一红,死死的憋住情绪,他身为暗卫,早已知事情缘由,他跟弟弟乃为双生,曾得卿家大小姐相救,后将他们送给了幽王殿下,至此开始认字学武,改变了命运。
可以说卿大小姐和王爷都是他们姐弟的恩人。
“王爷,是属下的错,没有认出卿大小姐。”
墨雨红了眼眶。
若说王爷是中了情蛊,所以被蒙蔽了眼睛,那么他们作为属下的,又曾得大小姐相救,却为何都没现一点儿异样?
楚宴捂着唇瓣,咳嗽两声,有些血迹,被他不在意的伸手摸开。
“跟你们无关,是本王的错。”
他沙哑道。
整个人都像是要被撕裂一样,脑袋更是一抽一抽的疼,甚至连喘口气胸口都像是被重锤。
他知道自己该休息,但是做不到,只要一闭上眼,就是这些谎言,就是月儿的惨死,就是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骗,最后一无所有。
“去诏狱司。”
良久,楚宴收回视线,沉沉出声。
墨雨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敢劝解,只道了一声是。
……
诏狱司。
漆黑冰冷,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有人在夜色里哇哇吼叫,骂人的词汇层出不穷,有人正在被进行酷刑,鬼哭狼嚎。
卿云瑶被关在其中一间狱房中,紧紧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她那一天本是受了极重的伤,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竟有人给她灌了药,生生的将她的命都吊住了,而后就将她关在了这里,这些天没有一个人来看她,像是被遗忘了般,可每一日她都过的不安稳,四周那些调笑的嘶哑的笑声,那些隐藏在暗处看向她的猥琐眼神,都让她惶恐极了。
“楚宴,我要见楚宴……”
“阿宴哥哥……你来见我,你快点来见我!”
她的精神每天都受到极大的折磨和煎熬,她站起来摇晃着铁门,出哐当哐当的声音,伴随着她嘶哑的喊声,往日里也不会有人理她,任凭她如何呼喊,都没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