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道。
话音落,抬脚出了卧室,墨雨紧跟着也走了出去,将门给带上之后,卧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卿月和楚宴两个人。
若说身份,自然是不合规矩,可她是以医者身份来的,萧皇后又不知道她真实身份,自是不会多想。
床榻边上,卿月看着他苍白的脸,心下一阵接着一阵的难受。
“阿宴哥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轻声问,嗓音压的很低,床榻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
卿月眼睛微红,她知道他受了重伤,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多天没找御医,没用药,甚至连饭都很少吃,所以终究是熬不住了,倒下了,却又不愿意睁开眼,也是觉得太痛苦了吧。
因为之前御医来给凤翎治了伤,所以他并未穿中衣,而是裸着上身,伤口处缠着纱布,腰部往下盖着锦被。
而胸口处还横着一道旧伤,按时她曾经知道二哥被暗害,恨怒交心之下夜闯幽王府,将匕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口,当时是想着要他的命的,只是在最后关头却是刺偏了,不想他死的那么容易,却也在匕上抹了毒药,势必不让他好过。
“阿宴哥哥,这里很疼吧,是不是……”
她轻声呢喃,眼中已经蒙上水汽。
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过这个伤疤,如果她当时多说几句,再多质问几句,是不是一切有可能是不一样的结果?
她是医者,现了阿翎所中之毒蛊,那么如果她对阿宴哥哥再多一些信任,是不是她也能现他为情蛊所控,会早早现真相,不至于让两人都落到这样痛苦的局面?
他心口上的伤痕,手心里的贯穿伤,都是拜她所赐。
滴答。
卿月一滴眼泪落在了凤翎的手背上。
“阿宴哥哥,我看到了院子里的海棠树,它生长的很好……还有湖中的锦鲤,想当年也是我们一起放进去的……”
“我十岁就喊着要嫁给你,头上戴着花篮,不害羞的喊你夫君,那时候年纪小,总觉得人生好长好长,每一天都是快乐……”
回忆最是伤人,尽管极力克制,可依旧控制不住落下眼泪。
“阿宴哥哥,我不是不喜欢你了,也不是忘记了我们的承诺,只是我被伤的太深了,太深了……”
卿月哽咽。
四年前的茶楼失身是她失去一切的导火索。
这是她永远都不想提起来的过去。
可是跟楚宴在一起,她便日日都能响起,想起她狼狈的过往。
“其实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卿月声音好轻的呢喃,楚宴长睫颤了下,眼睛还没有睁开,卿月将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因为说出来,谁听了都难受。
过去,我与你有十四年,我与阿翎……也不过是只有三年时间而已,我想将未来的三年留给他,但是阿宴哥哥,我也不希望你难受,悲痛,我希望你能好起来,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我,会有新的生活。
“阿宴哥哥,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我不想你一直这样陷入昏睡之中,我心里好难过,其实看你这般,我恨不得倾尽心里,给你一颗忘情丹,喂你吃下去,忘记前尘过往,你就不记得我们曾经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