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防备和疏离,楚宴的心绞痛不已,月儿了解他,是看出他的状态不对,所以在担心凤翎吗?
楚宴垂下眼,压住心里的苦涩。
他没有出声,这是一种沉默的拒绝。
卿月抿唇,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她了解楚宴的,他骨子里是强硬的,决定的事情甚少有妥协的时候,曾经她是个例外,如今……
“月儿,没事的,你先进去,我过去跟四皇兄说会儿话。”
凤翎轻捏住她的手,安抚她。
他跟凤翎之间的矛盾总要解决,他不能次次都让月儿挡在前面。
见卿月抿着唇瓣,长睫轻颤,知她心里担忧,便低下头,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听话,不是说了今晚要解毒,去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一下,我很快回来。”
楚宴看着凤翎对其亲昵的模样,他瞥过头,眼中一片深恨冲天。
“好。”
卿月终是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楚宴,而他也在看她,视线对上的瞬间,却见楚宴忙的撇开眼,竟似不愿与她对视一般,可她分明又看到了他眼尾的猩红。
卿月心下更为不安。
怎么了?
楚宴……他要跟凤翎说什么呢?为何要避开她?
卿月压着心里的担忧回了府邸。
凤翎和楚宴没有去对面的榕树下,只是站在煜王府的门口,卿月进了府,只剩下他们两人站在那里,墨雨早早的便退到远处。
楚宴紧紧盯着面前这人,龙凤章姿,俊雅无双,尤记得,一年多以前,他还是那副戾气横生的样子,听闻他残暴的斩杀了多个为他治腿的大夫。
如今,他的腿被治好了,是月儿治的。
他的命都是月儿从黑暗边缘拖回来的,可他都做了什么?
“四皇兄,是要跟臣弟说什么?”
见楚宴只是沉沉的看着他,一直没有出声,凤翎便率先开口,态度不热忱,语调一贯的低沉,是有几分疏离在的。
下一刻,却听楚宴缓缓出声,“六皇弟,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他声音哑的厉害,一直在极力的克制,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物,是那枚紫色的玉佩,递到了凤翎的眼前,夕阳之下,流光溢彩,月字显然。
看到玉佩的凤翎面色一变,有些微的冷意,甚至眼中几不可见的出现一抹厌烦。
“什么意思?”
他问,几近不耐。
“认得吗?”
楚宴又问,语气压抑的厉害。
这一次,凤翎脸上的冷意也蔓延了上来,只听他说,“四皇兄,你拿着这玉佩来找我,是想说什么呢,想干什么?”
他语气有些不好,这枚玉佩他当然认得,那是秦宁月的东西,如今出现在楚宴的手里,只能说明他查到了当年的事情,是知道了他跟秦宁月曾生过什么,这是拿着玉佩来恶心他的?
“我就问你,可识得此物?”
楚宴继续问,几乎带着几分执拗,那沉黑的眸,是刀锋一样的冰寒。
凤翎看出楚宴来者不善,但没想到他会直接拿着这枚玉佩找上门,当即便开口道,“六皇兄,你不必拿这东西来刺激我,你也要挟不到我什么,你能得到这枚玉佩,应该是秦宁月给你的吧,但……都已经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