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六寸钢钉,钉入四肢各大关节。
那些带着铁锈味的钢钉,付青豪小时候在祠堂里还见过。
上面残留的陈年血渍,黑红暗沉,泛着噬人的冷芒。
虽然二爷爷的死,跟爷爷没有关系,但爷爷奶奶是利益共同体……
一想到这些,付青豪脑子里就一团嗡嗡嗡……
无比恐慌。
无比混乱。
“好,二叔,我听你的,我今晚就回去。”
不能留下帮忙,只能尽量做到不添乱。
付邵中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青豪,越是难过的时候,越要稳住自己。”
“人这一辈子,没办法要求和改变别人,只能改变自己。”
“你们都是付家的未来,不要轻易自暴自弃。”
这孩子,骨子里其实最纯粹不过。
今天的事,可能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给他带来巨大的影响和冲击。
只希望他自己能熬过来。
付邵中说完,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地驱车离开了。
江如宝给他的那些资料,他要一个个去确认,然后一个个去找那些明面上的替罪羊,劝说他们出来指证母亲和大舅。
这不是一项小工程。
想想自己做的这一切,目的是为了名正言顺把母亲和大舅送进去。
付邵中心里,就止不住地无限拉扯和颤抖。
做人。
怎么就这么难呢?
次日。
付邵中正在跟下属开例行会议。
警卫员小武满脸焦急地在门外晃来晃去。
一看到付邵中看过来,他就拼命打手势。
动作幅度很大,会议室里其他人,也跟着看过来。
还互相用眼神询问:这是出啥大事了?
付邵中眉头微蹙,朝下面看了一眼,“会议暂停五分钟。”
说完,他就起身朝外走去。
“出什么事了?”
小武不是个不分场合的人,今天也是太着急了,才如此显眼包。
他凑近付邵中,小声又急促地说:
“长,疗养院那边来电话,说老长刚刚怒气冲冲地把老夫人带走了,还不允许任何人跟着……”
付邵中闻言一怒,“废物!疗养院里安排了那么多人,还拦不住他们两个老人吗?”
小武呐呐回道:“老长带了一支他的私卫过去……”
那架势,谁敢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