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奇了,姐姐院内,那是京城有名的教养嬷嬷调教把持,我们这种山野村女,哪里插手得进去?”秦朵冷笑了下,也不上钩。
“表妹自幼失慈,何必对她如此苛责?”周沢还是接着劝到。
秦朵这样的话从小听到大,也有了免疫力,“姐姐自是什么都好,父亲疼爱,兄长护持。哪里有人敢苛责她?”
小周氏的管家权还在手里,但秦家的生意家底都交到秦棣手里了,处理起府里事情来不免捉襟见肘,秦棠的份例从来没被克扣过,又有秦知府补贴,侄儿周沢那是要照顾好的,也不能去找秦棣要。只能在自己儿女身上抠抠,勉强维持个大家模样。
秦柃敢怒不敢言,在家窝着也不出去见狐朋狗友。秦朵就更低调了。
如今周沢看来,这小姑娘的首饰衣衫略有些简薄了。他若有所思,突然问到:“
所以你一直嫉妒表妹?”
秦朵瞬间爆炸:“嫉妒她蠢?我有什么好嫉妒她的,我等着看秦大人和秦公子自食其果。”
这怨的不只是秦棠,根源还在秦知府身上。
这话一说出口,秦朵也没什么顾忌的,“是,周公子慧眼识真金。我就是在这中间添砖加瓦了你能耐我何?禀告秦知府,一碗药死我?快去,请便。我看不到秦家人那娇柔做作全天下都要害他们的姿态简直高兴极了。怕我娘害他女儿,娶她做甚?如今好了,秦棠这样的性子,可是秦家父子俩一手养出来的,跟我们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话憋了十多年,终于说出口了。
秦朵是又畅快,又悲哀。自欺欺人的还有小周氏,青春错付,枉做贱人。
说完她扭头就走,生生憋住涌上来的眼泪,不让周沢看见。
走得太急,自然也没看见花园院落角里逮蛐蛐的弟弟秦柃。
秦朵心里不得劲,一番怒吼出来也没减掉几分悲伤,也没多想,牵了匹马,就夺门而出。
秦柃紧随其后,自家这小姐姐,想的倒是多得不行,人生在世,哪里有那么多不忿。娘亲自己都不生气,她倒是气得不行。
虽然她总是嫌弃他脾气暴躁,说他冲动鲁莽,可是脾气再好也没用,父亲喜不喜欢的,他总要自己爽了才算数。
姐姐负气出走,他是男孩,总不能看着她瞎胡闹,得追上来,不管她领不领情,都得看着她
。
秦朵虽心情不平静,但还没有丧失理智。牵马出了内城才开始策马狂奔。
都走了一段路了,自然发现了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秦柃。
哭笑不得,她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到倒霉弟弟跟上来才加速跑走。
骑在马上风很大,吹得秦朵头发散乱,思绪也一并被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