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强,你祸害了我妹子就想逃,你怕是不知我周氏的手段吧”,梁志强从怒喝声中回过神来,看着凶神恶煞的周氏三兄弟,连忙拱手行礼“周大哥,周三哥,周六哥,小弟见礼了”。
“礼什么礼,你不给我妹子一个交待就跑了,这笔账怎么算”周六哥没耐心跟他掰扯,一脚踹过去,梁志强灵巧地躲开了。
此时周老爷拖着微胖的身躯喘着粗气小跑着慢慢撵上来,看到儿子们将梁志强团团围住,喘着气道,“你小子,祸害了我女儿就想一走了之,我看你今天往哪儿跑”。
梁志强莫名其妙被人围住,正一脸懵呢,看到周老爷才想到周荷的事,心里有些愧疚,虽然周荷是自作自受,可自己是男人,如此没有担当,也着实不象话了。
他跳下马,给周老爷行了个礼,想解释当日之事,可周家兄弟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上来就是一顿揍,梁志强忍住了没还手,真要还手,现场的全部人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
周氏兄弟打够了,周老爷也喘匀了气,“说吧,这事儿怎么解决”,然后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大家回头望去,是周家二哥也带着人追了过来,二话不说,上来就招呼人,“来呀,把他的腿给我打折了”。
没得欺负了妹妹的男人还要对他手软。
“慢着,慢着”周老爷制止了儿子的粗暴行为,他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复仇的,真打折了,女儿岂不是要嫁一个残废。
“爹,这样的混蛋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把他废了吧”周二哥气愤地吼着,妹妹可以不要,但不能让人白白欺负了去。
“梁公子,你娶我女儿不娶?”周老爷没理儿子的话,直接问梁志强。
梁志强倒是不怕被打,可现在对方人多势众,真动起手来,未必讨得到便宜,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将两名随从卷进来,可是他不喜欢周荷,而且还是个心机深沉,心思恶毒的女子,他就更不想娶了,何况当日也没生什么事。
“周老爷,当日这事,并非小生的错……”刚开口,就被周二哥踹了一脚。
“你小子还算不算个男人,出了那样的事,怎么着都是女子吃亏,你想耍无赖不成”。
周二哥看看那一众家丁,“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到他愿意娶我妹子为止”。
“哎呀,慢着,慢着”周老爷赶紧出声阻止,奈何他的声音被打斗声掩盖了,根本没人听。
梁志强不得已还击,那些家丁们哪儿够他打呀,几十个回合下来,家丁们一多半都躺在地上哼哼,周家四兄弟一看这情形不对,“大哥,一起上”。
四兄弟一起将梁志强团团围住,梁志强的两名随从想要加入进来,没得自己人挨打不帮忙的。
一通打斗,两败俱伤,周家的家丁们全都摊倒在地上,周二哥和周六哥也挂了彩,周大哥和周三哥受了轻伤,梁志强和他的两名随从也都受了伤,这种结果是谁都不想要的,可事已至此,不打一场架出口恶气,周家兄弟岂肯罢休,除非梁志强一辈子不在周家人面前露面。
“将他绑了,带回周家,今晚就成亲”周大哥招呼周三哥,兄弟二人将受伤的梁志强结结实实地绑了,梁志强也不想挣扎了,娶就娶吧,反正月儿也嫁了别人,娶妻而已,又不是娶了就要爱。
于是,梁志强被周老爷带回了家,周老爷还算讲理,着人去他老家请了长辈来商谈婚事。
周荷被关了这许久,如今大师兄已经订婚了,自己已经和梁师兄这样了,不愿嫁也得嫁。
第二日,梁家长辈从牛坝镇赶来,听说了事情的原委,觉得自家理亏,于是两家长辈作主,将婚事定在十日后,周家人也没多要聘礼,只求女儿能有好日子过,婚事有些仓促,考虑到周荷坏了名声,周家人给了丰厚的陪嫁,抬着陪嫁箱笼的队伍从木多镇逶迤十几里往牛坝镇而去,喜乐一路吹奏,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引得沿途村民围观,无知的孩童追着队伍跑,周家更是一路撒糖,一路点炮仗,梁志强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面无表情,一直处于被逼娶妻的无奈中,而且还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到了牛坝镇梁家,宴席摆了一条街,梁父梁母觉得能娶到木多镇周家的女儿,是他们梁家高攀了,故而宴请了镇上所有人,梁家所在的那条街上,摆了足足有五十多桌,光是来帮忙做饭的就有二十多人,给周荷做足了脸面。
花轿到的那一刻,周荷又一次被围观了,孩子们围着要看新娘子,成年人在旁边边呼喝自家小孩边拱火,“哎哟你个小兔崽子,新娘子要揭了盖着才能见呢”。
听着外面的吵闹,憋见满地爆竹碎屑,可以想象这场婚礼的热闹,,周荷不得不放下一些不甘,真正开始为自己的人生思考,如果能这样过一生,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女子又有几人嫁了心悦之人呢。
很快拜了天地,周荷被送进了新房,新郎梁志强在外招待宾客,周荷摘了头上的盖着,认真打量着新房,一切摆设都很有档次,新房布置得花团锦簇,她的不甘又放下了一些,直到夜深人静,外面的喧闹早已沉寂下来,梁志强才醉熏熏地回来,揭了周荷的盖头,喜婆端来合卺酒,正端起酒,门外有人通报,“梁百夫长,将军有令,请梁百夫长归队”。
梁志强二话不说,当即放下酒杯,脱下新郎服,大步跨出门,回头对一脸懵的周荷道,“等我挣了军功回来,也给你请封一个诰命”,然后就毫无留恋地和随从骑上马走了。
等梁父梁母得到消息赶来阻止时,梁志强已经一骑绝尘往小静山去了。他就奉命下山送个贺礼,就被耽误了这么些日子还娶了妻,这都叫什么事儿么,要不是因为他曾是游鹰堂的弟子,主帅也不会叫他来送这贺礼的,唉,只怪自己盲目自信,以为那事儿已经过去了,从没想过一个毁了名声的女子生存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