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也是一脸死灰,闭目就待刀来。
说时迟,那时快。
正在郑屠刀锋即将划过雷横脖颈之时,一声大喝突然响起。
“哥哥!刀下留人!”
恍如霹雳雷霆,激的雷横猛地睁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听出了来人声音,那是唯一的希望。
然而郑屠恍若未觉,刀锋不改,还是划了过来。
雷横睁大眼睛,感觉生的希望又朝着自己远去。
他不是郑屠的好兄弟吗?
为何郑屠不听他的?
然而在郑屠即将取走雷横性命的时候,又是一声大喝响起:
“哥哥!求你!”
同时还伴随着一道沉闷声音。
郑屠抬头看去,那是来人跪地的声音。
郑屠心里一颤,本是向前划过的刀锋微微一个偏向,向着上面划去。
雷横只觉冰冷刀面从面前划过,冷到刺骨,冷到头皮发凉!
雷横一个颤抖,整个人软到在地。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整个人似哭似笑。
他没死!
他活下来了!
雷横微微低头,一丛发须随之而落。
他摸了摸头顶,却摸到了头皮。
原来郑屠那一刀改了方向,却是从他头上划过,一大片头发被他削了下来,只留光秃秃的头皮。
雷横捏着掉落的头发,实在不知该作何表情。
活是活下来了!日后怕也是个笑话。
郑屠提着双刀,看着远处跪着那人,连忙过去将其扶起,语重心长道:
“朱仝兄弟,你何必救他!此人贪财忘义,早就没了兄弟义气,如今只是贪吏猾胥中的一个。官贼不两立,他既然想拿了俺去请赏,那俺将其当场斩杀也不为过。”
朱仝看着躺在那里还在活动的雷横,心里舒了口气,紧握住郑屠大手,道:
“哥哥,我知道!只是我与他兄弟一场。他家里还有一个老娘,待我极好,我却是不能让嬢嬢在我面前哭泣。”
“这才舍了颜面,求哥哥饶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