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媳妇儿许氏为了叫自己丈夫安心,她前往庄子,侍奉敬文伯夫人。
敬文伯夫人一睁眼,便看到了笑盈盈的许氏。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嘶声尖叫着,“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儿子呢?他去哪里了?”
“母亲,你怎么了母亲?”许氏仿佛被吓了一跳,一脸关切地上前,想要安慰情绪失控的敬文伯夫人。
谁知道,不断挣扎的敬文伯夫人打翻了药,还挠了许氏好几下。
三个下人,一起上前,才将敬文伯夫人摁住。
敬文伯夫人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愤恨,“是你,是你搞的鬼!”
她在那儿着疯,而身体娇弱的许氏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泪眼朦胧地看向一旁的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母亲她、母亲她……”
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就一滴又一滴地落下。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的病确实很重,但这药不能不喝。”
于是,下人强硬地撬开了敬文伯夫人的嘴,一碗接着一碗的药灌下去,她本就衰败的身子骨儿变得更差了。
一个月后,在许氏的辛苦照料下,敬文伯夫人的身子彻底废了。
前来诊脉的大夫摇摇头,表示无力回天了。
他脸色沉重,“准备后事吧。”
听到这个消息,许氏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她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母亲怎会不行呢?”
一时间,哀伤、绝望与无助交织在一起,令她心如刀绞。
即便看惯了生死,大夫还是于心不忍地偏开了头,不忍再看。
送走了大夫,许氏一脸平静。
她取来笔墨,写了一封家书交给小厮,命他快马加鞭,送回家中。
不过一日,敬文伯还有钟老大、钟煦他们几个就来了庄子。
此时的敬文伯夫人瘫痪在床,嘴巴都合不拢,话也说不齐全,只能咿咿呀呀地叫着,口水横流。
许氏坐在旁边,不厌其烦地用调羹舀药,送进她嘴里。
可惜敬文伯夫人吞下去的极少,大多数都从嘴巴流了出来。
许氏拿着帕子,轻轻地为敬文伯夫人擦拭。
看着如今尽心尽力的妻子,钟老大感动不已,从妻子手中接过药。
当天晚上,敬文伯夫人咽了气。
许氏拿着帕子,掩面痛哭,挡住了嘴角那抹笑——这个老妖婆,总算是死了,不枉费我花了大价钱,才将这药弄到手,自己终于……终于为我儿报仇了。
不错,敬文伯夫人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儿媳妇儿,无论是许氏还是周嫆,她都虐待过。
许氏也因此落过一次胎。
一想到那个可怜的、未能出世的孩子,悲痛在许氏心中翻涌,脸上的哀伤真切了不少。
她这一哭,别的不说,孝名算是传了出去,以至于想与许氏的闺女结亲的人儿多了不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