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题,远望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增,共灯三百,请问各层几盏灯?
意思是远望塔有七层,下面一层的光点的数目是上面一层的两倍,已知总共有红灯三百盏,请问每层有几盏灯?
李轩几乎不假思索,脑海里面就冒出了算式。
x+2x+4x+x+6x+32x+64x=3
所以第七层三盏、第六层六盏、第五层十二盏、第四层二十四盏、第三层四十八盏、第二层九十六盏、第一层是一百九十二盏。
李轩气势霸道的,在宣纸上写下了答案:“给我换第三题!”
那位国子监直讲默默将第三章问卷发下的时候,斜睨了旁边的甄焕斗一眼,只见后者的眉心紧皱,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
李轩则看第三题——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
意思是有一些物品不知道有多少个,只知道将它们三个三个地数,会剩下二个;五个五个地数,会剩下三个;七个七个地数,也会剩下二个。这些物品的数量至少是多少个?
一如之前,李轩很快就列出了算式——70×2+2×3+5×2=233,233-05-05=23。
答案是二十三或二十三的倍数。
此时李轩却发现龙、王二人都侧过身,以近乎膜拜的目光看着他。
“你们看我做什么,不解题了?”
“看着你就好。”龙睿摇着头:“还解个什么题?我们刚才连题目都没有看完,你就已经解好了。谦之兄的大才,龙某是真的佩服了!”
王静则心想怪不得这位谦之兄的棋艺,会凌驾于他之上。这等样的灵思敏捷,用在棋盘上自然无人能及。
李轩已经接过第四题,发现难度稍微增加了一点,这是个在古时难见的几何题。
他依旧是行云流水的写下答案,而之后的五道题目,在龙睿眼中虽是越来越刁钻艰涩。可在李轩眼中,难度也差不太多。
而等到李轩将第九题写完,甄焕斗还在解着第六题。此时他的额头上,甚至已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汗水。
旁边的褚文与奚汉卿则是一脸的沮丧,只看这情况,就知身为南京年轻辈术算第一人的甄焕斗,已经被那位六道司的都尉碾压。
二人只奇怪,六道司的朱雀堂,怎就藏了这么一尊大神,又是如何与王、龙二人扯上关系的?
高台之上,权顶天则是双手握拳,眼现异泽。
“用时竟都不到半刻!”那位容貌清癯的国子监司业一声唏嘘,然后好奇的问道:“权兄还未寻得时机,将护法引入儒门么?”
权顶天闻言则面色微黑:“之前是我想差了,似他这般天赋,这般的惊才绝艳,无论选择哪条道路,都能有极大成就,没必要转修儒家法门。可若我用手段逼迫,只恐适得其反。”
另一位身材发福,挺着将军肚的司业则眼含期待:“且看看最后一题,他的答案吧。”
最后一题,是他亲自出的题目,所以额外上心。
();() “不知童兄的最后一题是什么内容?”权顶天好奇的询问,他知道眼前这位不但是江浙大儒,更是当世鼎鼎有名的数算大家。
童姓司业唇角微扬:“考的是圆周率!”
权顶天闻言一愣:“圆周率?我记得最准确的数,还是两千年前祖文远求得,似乎是三又一四一五九二六?”
“那是朒数,还有一个盈数,是三又一四一五九二七,可我师尊以祖文远的约率与密率之法,精确到了小数第十一位——”
童姓司业笑道:“这个题目,老夫本有放水之意。只要熟读《算经十书》,都不可能被难到。只要记得祖文远的朒数与盈数,就能够拿分。若还能更进一步,老夫不吝重赏。可我如今对护法大人的答案,倒是多了几分期待。”
此时这位童姓司业,却忽然神色微动,看向了考场中的李轩,后者已将第十题拿在了手里。
“问圆周与直径之比?圆周率?”
李轩心想这真是送分题啊,然后他都没过脑袋,就直接在宣纸上写下‘三又一四一五九二六五三五八九七九三二三’。
写到十七位,他就没有再往下写了。一来麻烦,二来在现代数学之前的记录,是某位阿拉伯数学家在十五世纪求得的小数点后十七位,这位用的方法也是几何法,与古中国算学家计算圆周率的方法相近。
“这是?十七位?”
当那国子监直讲拿起了李轩的答卷,就不自禁发出了一声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