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江含韵,只见这位校尉大人,一张脸殷红似血,头顶都在冒着蒸汽。
();() 传音螺里的江母还在说着:“含韵她最近都在念叨着你,说你大伤之后身体不大好,练武也很苦,恰好她父亲捕了三只二百五十年份的金鳌,就跟我说要让你过来喝金鳌汤,补一补身体。
贤侄你现在如果有空,可否尽快过来一趟?再有一个多时辰,这金鳌汤可就熬好了。误了时间,这金鳌汤的药效,就会大不如前。”
江含韵在李轩注目下,已经无地自容,心想我没有,我才没说过这种话!也没念叨!
而此时彭富来与张岳,则用钦佩到五体投地,又夹含着几分艳羡的视线看着李轩。
心想这家伙,难不成真把这位血手人屠给降住了?
还有三只二百五十年份的金鳌——好羡慕!金鳌是什么味,他们可都没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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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与江含韵对视的李轩不知道的是,就在数十里外的栖霞山下。薛云柔正捏着一张信符,脸色青白的蓦然从辇车上跳了下来:“殿下,宝华山那边我就不去了,您自便吧。”
车里面的长乐公主却是一阵目瞪口呆,万分错愕的看着薛云柔:“可我们都约好的,云柔你说了要带我去看那沿江一带的风景。你现在就这么把我丢下来?”
薛云柔俏面晕红,神色讪讪的避开了长乐公主的视线:“殿下今天不是还另约了两位姑娘?总之我家里有急事,就不陪殿下了。”
“急事?什么急事?”
长乐姬神色中饱含狐疑,她上下打量着薛云柔,忽然眼神微动:“莫非,是为那个李轩?”
她顿时哭笑不得:“那个男人就有这么好?你薛云柔一天都离不得么?云柔啊云柔,我今天总算看清楚你是什么人了。”
“瞧殿下您说的。”薛云柔用手指挠了挠脸:“以往我何尝对殿下失信过?今天我是真有事。要不明天我再赶过来?其实宝华山那边真没什么好看的,现在都还没到赏枫的时节。昨天栖霞山那边什么模样,你又不是没看到。”
她其实是很有诚意,想要陪这位好友看看南直隶风貌的,可奈何自家的后院起火,不能不回去浇水啊。
姑母那人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很少为什么事上心,可这次的行动力却真是让人意外且心惊胆战。幸亏自己让人盯着,否则就要大事不妙了。
薛云柔寻思着今天如果放任自流,她那姑母搞不好会把生米直接煮成熟饭。
这个代价,她真承受不起。
“行了!你不想去,也别把宝华山与栖霞寺的风景贬得一文不值。这里山清水秀,我看着挺好的。”
长乐公主又气又笑,她心想真没见过薛云柔这样见色轻友的:“去去去,快走!明天你也不用来了,本宫可记住了你这次的食言而肥。”
“那好。”薛云柔顺坡下驴,爽利的朝着车窗抱了抱拳:“日后再向公主赔罪!”
她还真不想来,薛云柔心忖自己有这时间,还不如想个法子在诚意伯夫人面前露一露脸,搏一搏李轩母亲的欢心。
这事她前天就想做了,可就是顾忌着朋友情义,一直拖延到了现在。否则今日她何至于忌惮姑母为李轩准备的‘金鳌宴’?
长乐公主则是定定的看了薛云柔一眼,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已看出这好友心思都已经飞到了金陵城,强留无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