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出来,走出来呗。”我笑了笑,继续说,说从派出所出来以后在汽车站附近的混战,被人追九条街,被迫跳河,在一个女人家的阳台上岸,借厕所、衣服,顺手顺了许多东西。
“逃命还逃的挺风流啊。”
我笑,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可以隐瞒这一段,但我没有,包括以下那个女人送我出门,倒霉碰到些人我情急中吻了她一下我都说了出来,樊辣椒邪恶的笑,笑完轻轻掐我一下。我继续往下说,说那一场我打算放弃抵抗的认为难逃一死的打斗。陈兵救了我,那个傻傻的农村仔助我成功逃脱,跑出大马路却被一辆摩托车撞飞,摔进了臭沟渠,醒来后在一座楼房底下又中了一瓶子,最后被另一个女人所救。
“艳服不浅啊。”
“辣椒,这不是什么艳福,我那时候都快死了。”
在那个女人家里的一切我全部告诉了樊辣椒,说的很详细,甚至连我怀疑那个女人的身份,以及给我换药的时候我所看见的她的风光通通都告诉了樊辣椒。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说了,我需要有个人与我分享我近来所受的灾难,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后来呢?那些人没找到你?”
“没有,我离开她家以后就去跳火车。”我说跳火车的时候樊辣椒整个人抖了一下,我楼紧她,“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我当时没办法,不能买票,呵呵,我跳的是一辆载货的火车,刚跳下去那会痛死了,当然我很幸运,我拼着要受伤的,还好没有。”
“火车一直载你到广州?”
“不是,到了湖南交界的一个城市,我坐汽车到广州,下车没多久钱就被偷光,追小偷的过程中结识了一个好人,看我那么惨他把我带进一家食品厂,干了十多天……我告诉你,那家食品厂有个跟你差不多的女人,骂人厉害着呢,凶巴巴的,左一个小普工右一个小普工叫我,我就平白无故欠了她十万块。”
“有这样的女人?”樊辣椒不相信。
“切,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我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把喝醉酒的事情告诉樊辣椒,最终没有,这种事情不说为妙,樊辣椒也是女人,虽然比一般女人要强悍,但也会受不了!
“我凶吗?”
“凶,非常凶,开始的时候我很怕你,你手握打权,还喜欢公报私仇……喂,你掐,痛,你掐我伤口了!”
“伤口呢?我看看。”
“怎么看,你别拉我衣服,冷。”靠啊,我就随便说说,其实樊辣椒根本没掐中我伤口,我只是博取同情,让她别掐我。
“以后让我看。”
“好啊好啊,我肯定给你看,满身都给你看。”我此刻肯定笑的很猥琐,因为樊辣椒又掐我了,而且还踢,她属驴的肯定,老喜欢踢人,要么就踩,我可记得那次在派出所我挨揍了她踩那个小警察的一幕,太强悍了。
“说你食品厂的事。”
“没什么可说的,每天上班下班,一个大学生沦落到拉人力货车,呵呵,而且今天还被炒了鱿鱼,王八蛋出去了一趟就碰到上面领导下来视察,白白辛苦了半个月一分钱工资没得,离开食品厂的时候混身上下就剩下两块,还不够打个电话。”我叹了口气,“辣椒,其实我打过你电话,还很多次,甚至试过连续打了两天,可是你一直关机,我找不到你,从食品厂里出来我也是去打你电话,打了很久你都不接,我绝望了,刚想走,看见一个号码忽然就想起了蓝猫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打过去,纪若兰接,我向她要了黄小淑的号码。”
“对不起。”
“哈哈,这个对不起贵重啊,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对我说的第四个对不起,呵呵,让我们伟大的辣椒给一个小人物说对不起,说出去都没人肯相信。”
“你笑,继续笑。”樊辣椒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