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现黄小淑还没有睡,房间里的灯光亮着,我本来想敲门的,最后放弃了,因为我隐约听见黄小淑在聊电话,貌似在聊蓝猫的事情,我没认真去听,我也回房间打电话去了……
自从樊辣椒回了法国,我每天早中晚都会打一遍她的电话,可惜每次得到的结果都相同,关机。每一天、每一次我都满怀希望去拨打那个号码,结果却每天每次经历……失望,不过……我没有资格去愤怒,更没资格失去耐性,是我对不起樊辣椒,是我气走她的,哪怕她有再多的不对,我一个错已经量重许多。
躺在床上,抽了三四根烟仍然睡意全无,想樊辣椒,整个脑海被她的影子、容颜所占据,这甚至是我每个晚上脑海里面的活动状态。是的,我是做了对不起樊辣椒的事情,但是……撇开这些不说,谁能怀疑我爱她是爱到骨髓的?
只是,我也够混蛋的,辜负了樊辣椒好几个祈望,感情、事业……
我这天反复在想,蓝猫,我认为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不能够让它倒闭,不是我的,甚至已经是樊辣椒唯一的事业。我已经很对不起樊辣椒,如果蓝猫再在我手里断送,连我自己都不可能原谅我自己,我应该去死,跳楼、跳河、割脉、喝农药,反正我该死。
眼睁睁到天亮,无精打采回蓝猫。
今天听到的所有消息仍然是糟糕的消息,我们收买那些记者已经起不到任何有用的效果,甚至他们都已经一个个躲藏了起来,不愿意再帮助我们,大概不想弄臭自己名声吧。就算还愿意帮我们都没用,靠笔杆子写点正面新闻不再实在,因为地方不但写……还拿出实质证据,今天就挖了一个两年多前蓝猫宿舍生大火的事情出来大肆宣扬,那一场大火明明是没有伤亡的,被那帮王八蛋媒体写成死伤无数,甚至无中生有昧着良心冤枉蓝猫草芥人命,不注重安全管理已有先例,应该严肃处理之类。
开例会的时候,黄小淑提出了一个方法,一个对付代理商的方法,这个方法本身非常绝,运用得当可以暂时压制那些代理商,让他们暂时不给我们添麻烦。不过,如此好的方法怎么看都属于辣椒式的手段,我敢肯定……樊辣椒一定有跟黄小淑联系,可我却联系不到樊辣椒,为什么?
难道樊辣椒换了号码?或者根本没回法国?又或许已经从法国转了一圈回来?
没结论。
“黄小淑,你跟我来一下。”会议结束,我对黄小淑说。
回到我办公室,黄小淑坐在椅子里。
“黄小淑,我问你几个问题,能和我说真话吗?”
黄小淑低下脑袋,不说话。
“樊总……联系你了是不是?能不能把她号码给我?”我想,黄小淑多半不会给,她就一个死心眼,如果答应过樊辣椒或者樊辣椒不愿意,她宁死也不会告诉我。不过我也没打算要号码,因为要来没用,樊辣椒大可以再换一个,我只是想让黄小淑觉得……理亏,然后我下面我要问的就会比较顺利。
哎,我越学越坏了,跟自己人耍心眼。
如我所料,黄小淑不说话,不说话就是一个答案啊!
“刚刚在会议你提出的对付代理商的方法是樊总告诉你的对吗?”
黄小淑继续不说话。
“不说算了,出去吧!”
黄小淑站起来,欲语还休,最后咬牙离开,开了门,正准备出去,我把她叫住。
“我知道你知道,我只是想说一声对不起,或者……你告诉我,樊辣椒是不是回来了?”
黄小淑点头。
樊辣椒真的回来了,只是她不见我了,哎。
蒋亮从邻市回来了,现在邻市那边也闹的挺大,市场打开了我们却没货供过去,代理商意见非常大,都已经闹到公司去,影响很不好。蒋亮没办法处理,只能拖,说些安慰话,让代理商回去耐心等等。其实我理解这些代理商,没货怎么做生意?生意没的做各种成本仍然要支出,可是我爱莫能助。
我能想象,真的能想象,再这么下去我们刚占领的市场就得彻底失去,而且恢复的难度比新开创的时候更加困难,你有前科,信誉不好。而对小王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那些代理商的店面还在,每天都要花钱,耐心耗尽……不用小王去找他们,他们自己就会先去找小王,梁佳那么卖力打击我大概是看上了这一点。
晚上,和蒋亮、纪若兰、黄小淑一起去参加赈灾基金的慈善会,拍卖会什么的。我原本没有兴趣参加,现在整个蓝猫都瘫痪了,我没有那个闲心,不过蓝猫的公关顾问——王律师却明确的告诉我,必须要参加,否则蓝猫更没有公众形象了,不但我要参加,纪若兰也要参加,问题是纪若兰没男伴,练常又被我派了出去办事,最后只能拿蒋亮充数……
“哥们,你看我这行不行?”电梯里,蒋亮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领带,“正规不正规?”
“不错,很正规,足够人模狗样了!”我说,蒋亮就是故意的。
黄小淑和纪若兰笑……
“说正经的。”蒋亮正经的表情,居然没反击,“好几百年没这么穿过,感觉不习惯,干嘛非得拉我来,这种鬼宴会最虚伪恶心了!”
“黄小淑你帮帮他。”我对黄小淑说,我的领带都是黄小淑帮忙弄的,我那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