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念一句他写一句,写着写着突然觉得不对劲
什么叫要想你儿子活命就拿盐矿煤矿铁矿来赎?
陈公子抬头看着顾陌,一脸不可置信,“你你你要敲诈勒索?”
顾陌扬眉,“你有意见?”
陈公子一把将笔丢了。
“大丈夫威武不能屈!我陈氏子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写这信的!”
顾陌手里拽着一根杂草在编草蝈蝈,漫不经心的样子。
“看在他这么有骨气的份上,给他个痛快,砍下他的头,给陈氏送去。”
一旁站着的汉子立刻抽刀。
顾家堡打出来的刀,又亮又锋利,那刀锋朝着陈氏子弟挥过去的时候,甚至都还冒着冷气。
陈公子直接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了。
“我写!写!”
他不是没骨气,他只是在学勾践卧薪尝胆!
信送到陈家去后,顾陌就没管了。
趁着有时间,她去附近的山上见了原身一个隐居在此的朋友。
这位朋友乃江左名士,姓向,字叔则。
时逢乱世,朝廷不作为,许多真正德才兼备的人,都开始了隐居,时称箕山之志。
这就是一种面对现实无能为力之后的逃避心理。
心里想着反正自己也无力回天,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有钱人吧,自然想怎么隐居都可以的。
久而久之,士人们又开始崇尚起隐逸之风了,个个嚷着要隐居,搞得天下间到处都是隐居的士人。
向叔则却不一样,说隐居,就真的隐居了十几年。
顾陌去的时候,他正在竹林下……磕五石散。
嗑完后身体燥热,又把自己衣服拉的松松垮垮的,一边疯疯癫癫的念诗一边喝酒。
五石散加烈酒,简直就是嫌命太长。
然而这是时尚,顾陌阻止不了,只能坐旁边看他自己嗨。
等他嗨完了,顾陌说道:“近些年我略钻研了些相面之术,方才看你喝酒嗑药,便觉得你是个短命之相。”
向叔则自然听懂了顾陌话里的意思,只哈哈大笑,反正就不怕死的样子。
顾陌默默打开自己的温水杯,喝了口红枣枸杞茶,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