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善摇摇头:“当初想挣这个钱的时候我可没听你给我说过这句话,那时候倒是我求着你们高抬贵手给百姓一条活路。
你们却反过来求主薄高抬贵手,说什么你们也要养家糊口,现在卖不掉了,亏手里来让我高抬贵手啦?”
“是小的财迷心窍,可这个价格实在难以出手,现在整个族的人小命都在小的手里捏着,小的只能苦苦哀求了!”
颜善笑了笑:“我网开一面,这样吧,明日戒严结束,你们可以正常出入了,你们可以把粮食运出去啊!”
黄山接着话嘿嘿一笑道:“长安这地界算是京城重地,可是靠着那南山咱们就说不准了,听说啊,有拦路杀人的山匪呢?
我家县令今儿不在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他说他杀性重,他说他怕忍不住把你们全部剁了!”
黄山的最后一句话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那遏抑不住的杀意让衙门好似刮起了刺骨的过堂风,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王掌柜报以苦笑:“主薄就别逗我了,高价收的,就算我运出去我也迟早要卖掉不是?平均下来我买入的时候都是七八大子。
就算出了长安城,我也卖不出这个价儿来,怎么算都是亏的,运出去一样亏手里了,这还不算运费和雇人的工钱!”
颜善摇了摇头:“这是你们的事儿,不是我们的事儿,买的时候也是你们自愿买的,也不是衙门拿着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的!”
看着颜善吃定了众人的样子,当场就有人忍不住,强压着火气站起身:“明早能走主薄说话当真?”
颜善点点头:“当真,你现在就可以出城!”
李晦看着这个人笑而不语。
这是他第一次当官,自己家老爷子虽然没有以前威风了,但是却很支持自己好好地当个文官,因为他觉得武官虽好,但是容易死。
就在李晦收到颜白的书信,阿耶也看了,他看了之后就有了决策,当晚家里十多名老仆就看不到踪影了。
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李晦自己都不知道,但李晦知道这些杀了一辈子人的老爷爷出府要么去杀人,要么还是去杀人。
实在想不到他们做别的事情的可能,如果想的再远一点,李晦觉得城外庄子也会有好多老爷爷不见了。
颜善站起身还是那么地儒雅地笑了笑:“今儿就剩半日了,实话跟你们说,这价格还是陛下要求的。
没有陛下怜惜尔等不易,如今各位都在大牢里,话说尽了,各位掌柜的抓紧了,提前预祝各位掌柜的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各位掌柜看着颜善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们只觉得遍体寒,他们实在也没有料到结果会是这样。
常言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常言也说:可利益当头一把刀,谋利当要行正道!
这都是命
宫内,颜白侃侃而谈:“臣用高粮价吸引大量粮商进入长安,转变长安城那些结盟的或者别有心思的,然后再通过朝廷的调控和市场平衡供求矛盾的作用,使他们自己降低粮食的价格,达到这个目的。”
李绩点了点头:“那么请问颜县男,什么是市场平衡供求矛盾?我觉得这个词很生分啊!”
“呃………”
才爬出一个坑,颜白觉得自己又掉进去了,而且这个坑还是自己挖的,想了想,颜白心生一计,义正词严道:“这些学问涉及家学,我已经说得够多了,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