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三原,颜白看到了李靖,看到了李绩,看到了尉迟,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颜白,李绩看着晒得跟个黑木炭一样的颜白拍着大腿大笑道:
“呦,我们的大诗人,我们的如玉小郎君,今儿这一看真是顺眼了不少!”
李晦颜白等人赶紧下马拜见,跟着颜白去见礼的那一群校尉头一次隔这么近见到这么多的国公大总管,激动得走路都有些飘,都是一群杀才。
这时候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就知道抱拳行礼。
颜白见总喜欢停留在李绩肩膀上的那个嘴贱的鸟不在了,心里开心得许多,心道这贱鸟一定是在北方冻死了,让它嘴贱,让它喜欢骂人,这些好了吧!
回不来了!
念头还没落下,远处就传来了它特有的声音:死马,死马,这死马臭死了!
李靖瞟了一眼颜白,略有不满道:“你先走五天,结果还是我们先到,你这一路走得可真是磨磨叽叽!”
颜白笑了笑,轻声道:“住在罐子的兄弟太多了,走得慢点他们也安稳点,走得慢点也好让他们看看他们打下来的国土!”
李靖唉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你这小子说的话让人听着难受,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
颜白最怕李靖让人早些歇息,他给颜白说了两次,害得颜白腿软了两次,这一次又来了,不知道这马上就要到长安城了他想做什么。
又或是偷袭谁!
造反?
一想到要是这结果颜白还真有些激动,他真的很想知道是李靖厉害些,还是李二厉害一些!
尉迟敬德看着颜白嘴角的坏笑,忍不住有些莞尔:“不是大总管说你,我都想把你捶一顿,我们在这儿待了三天你才到,害得我们心惊胆战的,以为你又跟谁打起来。
这次也算经历了生死,回去后就赶紧成亲,老祖宗年岁大了,别让他老人家挂念。”
颜白点了点头,他真的太想老爷子了,走了快一年,生怕听到一点不好的消息,如今到了家门口,回家的心却让颜白有些焦灼,也失去了淡定。
尉迟敬德继续说道:“昨日城里有人往这里送酒水了,家里也来人了,听你婶婶去看皇后娘娘后回来说:“这次你官职未动还是万年县令。
但你这次的功劳陛下也是看在眼里,如果没错的话你应该是从二品的开国宜寿县侯,算是进了顶级勋贵了,以后做事莫要那么冲动了!”
颜白躬身抱拳。
尉迟敬德笑了笑:“去喝点赏赐的酒好好休息吧,打起精神来,明日我们这一队是最荣耀的,从明德门进,走整条朱雀大街穿整个长安至宫城前朱雀门停。
薛万彻他们从左侧的金光门进,卫孝节程知节他们从春明门进,三队将领带着校尉在朱雀门前的太庙集合!”
“还是你小子厉害啊!”
尉迟突然叹了口气:“这世间将领有儒将,有猛将,可是文武双全世间少有,你再领兵打几场你就是了,可惜啊,我们老了,今后的日子就看你们的了,哪天我若是不在了,军方这一脉的子弟你记得多照看一些!”
颜白闻言赶紧道:“伯父您还年轻,切莫说这不好听的丧气话!”
尉迟摆摆手:“代国公六十多了,程知节今年四十多了,我今年已经过了四十五了,打了一辈子的仗,杀了一辈子的人。
看看我这白,说不准哪日突然就走了,以后朝堂上就好好站我们这边吧,大了,也该有个选择。”
颜白有些不情愿道:“站武将这边没有问题,除非郧国公和邢国公不骂我,骂我,我还是会去文臣那边站着骂他们。
郧国公骂我那是因为我打了他的儿子,骂人我也权当他在出气,邢国公骂我我就不理解了,我根本就没有惹他。”
尉迟闻言大笑:“张马屁精你随便骂,至于那个刘政会你多忍忍吧,刘武周那会攻陷太原后,刘政会被他俘虏了,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仍忠心不屈。
如今身子也要垮了,要不是陛下恳请孙神仙出手,这些年宫里的太医署也一直帮他调养身体,他怕是早都走了。”
“那邢国公骂我是因为啥?”
“因为看你不顺眼!”
颜白点了点头,这个理由简直无可挑剔:“那我下次骂他我还是骂他!”
“你就不能让一步么?”
颜白笑了笑:“尉迟伯伯,斗胆问下邢国公一年的俸禄是多少?”
尉迟敬德看着颜白,好奇道:“俸禄是两万多钱,赏赐,恩裳其余的如果加上就十万钱差一点吧,怎么了?”
颜白咬咬牙:“小子一年的俸禄是六千钱!这当了县令几年还没见过俸禄是啥样!”
尉迟敬德心疼地看了一眼颜白:“前面的话当我没说,刚才那个问题不是你六千俸禄该考虑的问题,他骂你你就骂他,往死地骂。
等什么时候你的俸禄跟他差不多了你再让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