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摸了摸颜白的脸,又掐了掐自己,这才觉得今日这都是真的,这不是梦,侧身搂着颜白,然后笑着睡着了。
颜白是被二囡的读书声吵醒的,一篇好好的《师说》硬是背得磕磕巴巴,背诵声中还夹杂着伽罗的提醒。
说什么别人都会背,你是大郎的弟子理应要比别人背得要更好,莫要出去后一问不知,丢大郎的人。
伽罗会背《师说》?
睁开眼就是裴茹那圆润的脸庞,颜白忍不住亲了一下。
裴茹笑了笑,赶紧把洗脸水端了过来,趁着颜白洗脸的工夫,她又忙碌着把早就熬好的热粥端了过来,看着米粥上人参须子,颜白惊讶道:
“不至于吧,这山参都和粥一起煮,这今儿肯定要流鼻血的。”
裴茹笑了笑:“哪能呢,方子是孙神仙开的,主要就是补气驱寒,快吃吧,温度刚刚好!”
颜白看了一眼裴茹的肚子:“那夜里可是折磨啊。”
裴茹羞涩的剐了颜白一眼,想起早间他那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没好气道:“憋着。”
在裴茹的监视下颜白喝了三大碗,胃里是暖和了,可总觉得浑身燥热。
推开门,见天气大好,不冷不热,颜白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二囡,颜白觉得还是长安好。
“备马,咱们去城里逛一逛。”
裴茹看着师徒三人牵着马出了门,瞄了一眼正在院子里给石榴树剪枝的伽罗,看着伽罗那窈窕的身段,裴茹轻声道:
“伽罗,进屋来,我有些事儿给你交代一下。”
此时已经日上竿头,长安城里面的人已经很多了,不说摩肩接踵,但却也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
挑着担子卖小葱的货郎边走边吆喝,那些在城里租房的百姓闻声就从坊门里走了出来,货郎停住脚步,两人一番讨价还价。
货郎少了一把葱,兜里多了一枚铜板,买家手上多了一把葱,嘴里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什么长安不是人活的地儿啊,什么一把葱就这么贵啊,反正是一阵唠叨。
颜白笑了笑,带着裴行俭和二囡直接就打马去了东市,要看热闹,要看烟火气就去东市看,曲池坊这偏远的地儿能有几个人。
而且颜白也喜欢去东市,只要看到东市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颜白心里就会骄傲一下。
相比那些抄来的诗词,这东市的布局是唯一能够证明自己来过的证据。
二囡自从知道自己师父回来之后就粘着不放,在看到李元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也跟在后面之后,二囡更是寸步不离。
随着读书读得越多,二囡知道的也越来越多,古往今来哪有什么女子可以拜师的,就算有,那也是屈指可数的几人。
如今自己就是那屈指可数的人里面的其中一个。
先前跟人说自己拜师颜白别人还不信呢,尤其是那个裴炎,不但不信,还说自己在白日做梦,跟着颜白,就能满足她向裴炎炫耀的小心思。
气死裴炎这个讨厌鬼。
她的母亲杨氏就住在洛阳,她本就是杨氏贵女,因此很喜欢二囡住在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