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搜集天下书,让我们有书可读,可知先辈先贤。
老爷子不久之前说我们读书人要为往圣继绝学,在学生看来,令狐先生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当是为往圣继绝学,先生,请受学生一拜。”
国子学学子闻言就呆住了,走在前面的李二也呆住,深深看了一眼,微微颔,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细细一想,不外乎如此,令狐德棻先前收集藏书之举,真的是衬托了这句,真的是在为往圣继绝学。
“游韶,把宜寿侯的话写下来!”
上官仪赶紧躬身道:“喏!”
须臾之后,众人齐齐朝着令狐德棻抱拳行礼,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国子学的诸位学子赶紧规规矩矩地站好,朝着令狐德棻齐声道:
“先生为往圣继绝学,先生大德,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颜白是拜下去了,头却被打了,只见令狐德棻气鼓鼓道:
“拜拜,就知道拜,我和你大兄师古亦师亦友,与你同辈,拜什么拜?你小子就没安好心,我看你就是想让老祖宗过来敲我的头。”
令狐德棻故作生气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开心,很开心的。
这些年除了先前的中书舍人一职,再就是去国子学教学,虽也为官吏,除却收集藏书可以拿得出手之外,做官可以说是了无功绩。
如今,被颜白如此一说,多年的辛酸不由得涌上心头,他没有想到,这些年来终于有人说出了他的心思。
人逢知己,死而无怨,颜白的话可谓是对他这些年所做的认可,这是一个很中肯的评价,虽然颜白说得有些夸张,但并没有瞎说。
拜错了人,虽然很尴尬,但颜白何许人也,拱手回道:
“术业有专攻,闻到有先后,先生真要拿辈分说事儿,来来,诸位还不快朝着我见礼,来来,见礼,快快,都喊我师叔!”
令狐德棻笑着拍了拍颜白:别闹了,走吧,去书院看看!”
令狐德棻如今说出来的话给颜白的感觉亲近了不少,颜白朝着李元嘉眨眨眼,李元嘉立刻心领神会,主动搀扶着令狐德棻的手,轻声道:
“先生,一会儿去了楼观学莫要嫌弃,论学子比不过国子学诸位,论底蕴更是拍马不可及,微言楼是藏书楼……”
李恪看着殷勤的李元嘉,笑着轻身对李二和太子道:“父皇,大兄,看着吧,令狐先生家里藏书不保啊!”
李二忽然想起了李元嘉在长安中的“恶名”莞尔一笑:“以后要多少书就有多少书。”
李承乾则是一头雾水。
此时的楼观学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就剩下铺地砖。
工地上的土堆木块等各种垃圾开始清理。
白墙,高楼,和枝繁叶茂的巨木交相辉映,几只狗懒散地看着众人,喉咙出无意义地低吼声。
李恪一挥手,这些懒狗很快地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进了楼观学以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原本以为就是几栋房子而已,谁也没有料到楼观学会如此的巨大。
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白墙小青瓦,各种造型怪异的树木,一个书院跟着整体的山势走,风格独特。
书院整体的结构严谨,飞檐翘角雕镂精湛,眨眼一看很是另类,待细细地看来,不但不觉得另类,反而觉得气质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