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打扮的王鹤年朝着颜白怒喝道:
“宜寿侯,你是什么心思,兄弟情义,陛下嘉许,你今日如此忤逆之言,安敢出口?还有没有尊卑之道了?真当我是瞎子不是?真当我是聋子不是?”
颜白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深吸一口气,颜白一把抓着王鹤年的衣领把他拽到了身前,凶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尊卑之道,尊卑之道,我正五品官员说话,你一个七品言官有什么资格插嘴?这就是你说的尊卑之道?
你看看你现在做什么,今日后我倒是要上书好好地问问朝堂诸公,通事舍人之职除了以文记事,是不是还多了劝谏。
若是如此,我亲自登门道歉,若是没有那你就完蛋了,非职责之内,妖言惑众,那就齐心可诛,死一百次都不带冤枉的。
太子心善,知你并非恶意,若不是如此,在先前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祸从口出,你个笨蛋。”
颜白压着火气,怒声道:“站直,行礼!”
王鹤年咬着牙,拱手道:“东宫通事舍人王鹤年,拜见宜寿侯!”
颜白把王鹤年推开:“今后我和太子说话,你就安静的听,安静的写,然后该禀告就禀告,把嘴巴管好。
等你什么时候成了太子洗(xian)马,开始教太子政事之后再说这些话,如今这些话并不是你能说的,若是被魏公知道了,你就等着把自己吊死吧!”
长孙冲看着颜白:“宜寿侯过分了!”
颜白闻言,猛地回头,看着颜白那通红的眼珠,长孙冲吓了一跳,不由得身子一紧,颜白冷哼一声:
“那你的意思我着实禀告,然后把这老头送到大理寺去?”
长孙冲一点都不傻,赶紧摇摇头:“我没有那意思。”
颜白冷声一声:“那你就闭嘴!”
所有人都不敢言,如今的颜白像是换了个人,浑身散气势太强,而且颜白根本也没有说错,倒是李晦有些诧异。
李承乾笑着拍了拍颜白的胳膊,挥挥手,众人散去,中间只剩下颜白李承乾,还有脸色惊恐的薛礼,他刚才听懂了,原来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太子。
“我真的是那么想的!”
颜白笑了笑,他觉得他要帮李恪做些什么,于是轻声道:“你如今是太子,今后也该是大唐的皇帝。
这一点所有人都坚信无疑,包括我在内,但有句话我还是得说一下,请太子相信蜀王,我在这里立誓,今后若是蜀王有不臣之心,臣就亲自带兵去灭了他!”
李承乾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打了寒颤,轻声道:“我一直都是相信他的!”
说罢,李承乾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颜白道:“这么说你是支持我的,那你为什么不让裴守约来东宫?”
颜白笑了笑:“我现在是陛下的臣子,所有事情的出当为陛下考虑,若是哪天你为陛下,自然,我做的任何事也会为你考虑!”
“这句话不要告诉父皇好不好?”
颜白点了点头:“陛下不问我就不说,其实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心放大,你是陛下的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家业的,就算说得不对顶多挨顿打。
哪有当儿子不挨打的,我到现在还跪祖祠呢,青砖的坑都是我跪出来的,到现在还被老爷子敲头呢,这是我福气,忍了!”
李承乾看着颜白憋屈的样子哈哈大笑,但心里的那点执念却是想通了,因为,他真的知道如何面对他那强横的父皇。
就在这时候李泰跑了过来,垂头丧气的模样像个憨憨,李承乾见状笑道:“输了?”
“嗯!”
“哪个坊?”
“翊善坊!”
“啥,输给了一群内侍?”颜白好奇道:“他们不知道让一让么?不知道你是王爷么?”
李泰悄声道:“放出消息了,可人家说这是战场,打的就是我延康坊!”
“是谁这么大的口气!”
“剪刀内侍!”
尉迟宝琳笑道:“那就是陛下的意思了,陛下心善,想给这些苦命人一点乐趣,青雀,忍着吧,来年再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