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嘉见状愤愤道:“不就晚了几天拜师么,见到了我好像没看到似的,气煞我也。”
裴行俭闻言扭头笑道:“是你自己说的要低调,低调。
你看看周围,吏部,御史台也在,喊你师兄,又感觉不对,喊你徐王,一个居心不良的帽子砸下来,你这样的,于御史弹劾你你也得笑脸相迎,忍着吧!”
说罢,裴行俭又扭头看着二囡,低声道:“你家的事儿瞒不住了,师父知道了。”
二囡吐了吐舌头,微微有些不安,轻声道:“师父咋说?”
裴行俭叹了口气:“明日就回仙游去,师父说,今后非逢年过节的节日不准进长安。
幼儿园的事情你也别挂念着,师父让我来做,你放心,我绝对做得好好的,年底的时候差不多能做好。”
“师父是不是生气了?”
裴行俭摇了摇头:“师父应该没生气,你这么做有你的道理,心里的恨释放出来就好,老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坏。
只不过师父他不想让你亲自去做这些,师父说其实有很多的办法,你偏偏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
说着裴行俭压低了嗓门:“应国公打死了不少人吧,我虽然没有看见,但乱坟岗却多了十多具尸体,衙役说都是应国公府上的。”
二囡点了点头:“欺负我娘还有我兄妹几个的仆役全部都被阿耶杖毙了!”
裴行俭点了点头,不管接下来他的话二囡愿不愿意听,裴行俭还是说出了口:
“可他们就是仆役而已,仆役是听主子的话,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他们死顶多算是对主子的一个警告,主子是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二囡点了点头。
裴行俭叹了口气:
“师父说看事情要往源头看,不要让眼前看到的迷住了眼睛,要多去想,多去问为什么,解决一件事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解决源头,打蛇不死后悔三年!”
二囡抬起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她以为师父会怪罪她,没想到师父会理解。
原本忐忑的心瞬间就变得安宁,低下头冲着不远处的王玄策笑了笑,二囡大声道:“王二黑子,这次一定高中。”
裴行俭见二囡转身就要走,连忙道:“去哪儿?这么厚的雪可不敢两个人回仙游,路太难走了,要回去我找人送你,如今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二囡头也不回头道:“我又不傻!”
说着摆摆手:“不用担心我,我去曲池坊看伽罗姨娘,你忙你的吧!”
二囡离开,远处马车的窗帘子也轻轻地放下。
裴炎钻出马车,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文解和家状后,裴炎就朝着皇城走去,身后的老管家说着祝福的话。
裴炎学着二囡的样子,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次考试人多,再加上天气严寒,贞观三年的考场显然是不行了,这次的考场设立在尚书省的礼部贡院。
见礼部引领官员已经到来,学子开始66续续地进场。
薛礼记得无功先生的嘱咐,大声道:“再次检查一下各自的文解和家状,如果落下了快点到我这里来,我去取,快快……”
文解和家状先前都是薛礼统一保管,今早出的时候才下去,按理来说不会有问题,但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得多嘱咐一下。
这样的事情只要考试都有,叫苦的学生一大片,苦学了几年,因为文解和家状丢了,又得等一年,多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