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囡进了长安,先是回了家一趟。
尽管不愿意,但这个家还是要回,哪有到家门口不回家的,礼数如此。
家里乱糟糟的,酒坛子的碎片到处都是,几位兄长和几名友人正在饮酒,见二囡推门而入,众人一惊。
贺兰僧伽喝的有点高,一双小眼上下打量着二囡。
目光像黏在了她身上一样,无法挪开,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贪婪的注视,带着几分猥琐与痴迷,上下游走,从二囡的脸庞到身材。
“二娘子回的正好,来,饮一杯?”
看着贺兰僧伽轻浮的朝着自己举杯,二囡心里直泛恶心,可嘴角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本想扭头就走的她,忽然回过头,对贺兰僧伽笑了笑:“北周凉国公贺兰祥曾孙,一个鲜卑人,你配吗?”
贺兰僧伽虽喝了很多酒,但脑子还在,闻言瞬间就变了脸色:
“武二娘子,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了吧,鲜卑人又如何?如今的长孙家也是鲜卑人,你说不配,是不是连长孙家也说了?”
二囡看了看身边的大肥,轻声道:“大肥,这人我看着恶心,打一顿,记住别打死了!”
大肥憨憨地点了点头:“我也不喜欢他的眼睛!”
大肥说罢就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就按住了贺兰僧伽。
贺兰僧伽是从军伍中出来的,很是武勇,在军中也有一些威名,可在大肥面前,他的武勇就变得极其可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大肥就轻轻地给了他一拳。
贺兰僧伽就把刚才吃的喝的全部都吐了出来,然后蜷缩的像个煮熟的大虾一样,扑腾了半天都没扑腾起来。
大肥憨憨地蹲在贺兰僧伽身前,抬手就把贺兰僧伽举了起来,憨憨道:“刚才你看小娘子的眼神很恶心,所以装睡不醒不行,我还要打你!”
大肥说罢又是一拳,这一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拳下去,贺兰僧伽的脑袋立刻就耷拉了下去,身子也软了。
大肥提着贺兰僧伽的身子甩了甩,嘿嘿嘿的笑道:“真没用,连小买都不如,他能挡住我五拳,你这一拳都不行了!”
大肥认真的说着,就像是在跟一位至交好友在聊天一样,态度真诚,语气温柔。
这一幕让所有人酒醒了一半,都知道大肥是个憨人,但没有想到这个憨人会如此的恐怖,自称武勇的贺兰僧伽在他面前就跟三岁的孩子一样。
武元庆大惊,怒道:“贱婢,你在做什么?”
二囡还没说话,大肥突然站起身,整个人突然就变得愤怒暴躁起来,如同大狗熊一样突然就冲了过去,一把拽着武元庆的脖子,怒吼道:
“你在吼我家娘子么?是你在吼我家娘子么?你竟然敢吼我家娘子?”
武元庆要吓死了,他惊恐的现,这个憨货身上竟然有杀气,跟阿耶一样,身上都带着那种让人胆寒的杀气,这憨货杀过人?
在大肥的注视下,武元庆只觉得口干舌燥。
二囡大惊,没有想到大肥为了保护自己会生气,家里人没有给她的爱护,大肥竟然给她了。
一时间,二囡觉得自己嗓子里面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样透不过气来,她快步走过来,拉着大肥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