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信件又来了,看着二囡的来信,颜白轻轻地叹了口气,去年年底太上皇李渊驾崩的消息传到了荆州。
荆州都督任上的武士彟得知消息,悲痛成疾。
李二得知消息后派御医前往探望医治,武士彟拒绝服药,一心求死殉葬,病倒后再也没有起来,在今年的二月还是撒手人寰了。
三月的时候武士彟的灵枢运回并州。
李二对父亲的开国功臣武士彟恋主弃世颇为感伤,下令追赠他为礼部尚书,谥“忠孝公”,赐黄金百两,白银百锭。
朝廷全额负担棺木及丧葬费。
二囡身为武士彟的次女,本来该第一时间得到此消息,结果继承爵位的武元庆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并没有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二囡。
直到裴行俭在长安听闻二囡不孝,于是就派人加急给泉州送信。
远在千里之外的二囡和颜白才知道这事有问题,二囡和大肥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在四月初离开了泉州,二囡着急回去是要回去守孝的。
看着二囡信里所写的事情,颜白止不住的叹气,看着信纸上褶皱干涸的水渍印记,颜白心疼的恨不得立刻回长安去抽武家兄弟的嘴巴。
怪不得史书里面武元庆会被整死,如今看来实属活该。
身为兄长不做人事,武士彟离世不但不让二囡尽孝,还不让二囡的母亲杨氏前往拜祭,并扬言二囡不孝,不认她和杨氏。
如今在武士彟的丧期没过,冢土未干的情况下,武元庆、武元爽竟提出要分家而立。
说好听点是分家,简单说就是把杨氏以及二囡三姐妹赶出家门,武家三姊妹都是女子,迟早要嫁出去的。
这还用分家么?
虽说杨氏是继母,但无论怎么说也是长辈,二囡怎么也是武家的娘子。
可怜的二囡如今只能在仙游立个衣冠冢,如今这都算不了,还想着立牌坊,还端着兄长的架子想着把二囡许配给贺兰越石做小。
武家人这么做实在是令人不齿。
颜白看了一眼陈林,轻声道:
“陈林,你立刻回长安,告诉二囡,心里委屈了就不用憋着,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弄死几个也不用担心,事大了就跑,等我回去再找他们算账。”
陈林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低声道:“大郎,以二囡娘子的脾气,口子一开武家不会有活人了。”
颜白猛的站起身,咬牙切齿道:“那是我的弟子,我都不敢让二囡去给别人做小,他武元庆有什么资格让二囡去给人做小?
二囡大姐武顺已经许配给了贺兰越石,如今还让二囡也去,姐妹两人同侍一夫?他武元庆不要脸,我颜白还要脸呢?”
颜白把牙齿咬得咯吱响:“贺兰越石这个狗东西胆子也不小,得知消息不但不站出来澄清,还选择了默不作声?
喝醉了还敢大言不惭道他能和长安最美的娘子一亲芳泽,还敢问众人羡慕不羡慕,他娘的,老子要撕烂他的狗嘴!”
愤怒的颜白把桌上的的茶具全部推倒在地,霹雳吧啦的摔个稀碎,怒喝道:“备船,老子要回长安!”
陈林一愣,这些都是大郎做喜欢的茶具,那个茶壶都养了七年了,如今碎了,没了,赶紧道:
“大郎别生气,我立马回,立马回……”
长安城内,书院学子打扮的裴行俭眯着眼笑盈盈的看着醉醺醺的贺兰越石,他手里拿着半截子马槊,轻声道:
“听闻越石世兄很能打,我裴行俭心生羡慕,今日把衙门的事情忙完就来了,不知道越石世兄有没有胆子跟我比一场?”
贺兰越石晃了晃脑袋,酒醒了一半,他看着裴行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然后弯腰拱手笑道:“守约开玩笑了,我怎敢跟你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