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温显卿之子温实初进宫陪伴十七王爷允礼。
十六岁的温实初比允礼小几个月,看着却比允礼要稳重许多。
允礼过了最初的疼痛,已经可以在奴才伺候下坐起来了。
温实初温润的手小心的为允礼换药,将沾了血的布条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取下来。
“王爷稍稍忍着点,这血迹干涸在布上,草民要为您取下来,多少会有痛感的。”
温实初说话也温声温气,手底下的动作轻轻柔柔。
因他是没有品级的,所以便自称“草民”,十分谦和。
“嘶”
允礼出忍痛的声响,带了些抱怨。
“本王真是倒霉,好好的骑马,也能被摔成这样。
不过你这药膏也是神了,涂上去清清凉凉,舒服的很。”
温实初腼腆的笑了笑,说道。
“这药是家父根据祖上传下来的医术所制,又加了几味凉血镇痛的药物进去。
所以用起来不会让人觉得伤口燥热难耐,王爷这伤看着惊心,
但都是些皮外伤,涂了药,好好将养几日也就是了。
家父嘱咐草民,现下天气寒凉,虽不担心王爷的伤口化脓,
但伤口总用布条裹着,也不益于透气。
草民想着,王爷这屋中有地龙,又有炭火煨着,
不如就将伤口晾着吧。这样伤口会结痂更快,也会好的快些。”
允礼瞧着自己左臂的伤,红彤彤一片,伴着方才温实初取布条时流出的血,颇有些触目惊心。
也好,布条总是裹缠着,下次换药的时候,自己还要受一遍这罪。
他点点头,吩咐伺候的奴才将门窗关严,又叫人给他脱去上衣,只盖了被子。
受伤的左臂就那样光溜溜放在被子外。
可是温实初立即道。
“王爷,草民多嘴一句,房中在燃着炭火之时,不可将门窗尽关。”
伺候允礼的小太监在得到他的示意之后,立刻跑去又打开一扇窗子。
温实初又絮絮叨叨说道。
“王爷这般光着臂膀,在屋中也易着凉,待草民寻一轻薄锦被为王爷遮盖臂膀才是。”
躺在床上的允礼实在忍不住,说道。
“本王看温太医潇洒的很,怎的生出你这儿子迂腐的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王听着都觉得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