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以为,此不是难事。”
胤禛饮了茶,眉目渐渐舒展开来。
“这茶的火候刚好,还是你懂朕的心思,不愧是跟了朕多年的人。”
苏培盛嘿嘿笑着,接了胤禛手中的空茶杯下去了。
年世兰看着手中的一纸信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年羹尧人虽不在京中,但其手下之人办事却是利索。
小林子带来消息,被关押在天牢中的隆科多,不知何故有些痴傻了,其嘴角流涎,眼神呆滞,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眼瞧着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而关于那两封信,朝中流言四起。
更有甚者,民间也传出了十四允禵并非先帝亲生,待胤禛派人去查,却不知谣言由何处起的头。
胤禛在宫中气的砸了许多东西,此一事令皇室蒙羞至极。
可是胤禛自己心中也一直是有个疑惑的。
十四允禵与自己为一母所出的兄弟,自小与自己不亲近也就罢了,还三番五次祸害于他。
现今已经成人的允禵,偏生与先帝和德太后都不相像,这令胤禛心中无法说服自己。
胤禛又将暗一拿回来的第二封信拿在手中反复观看,越觉得隆科多之口吻不像是臣子,像是,像是先帝从前嘱咐他们兄弟的样子。
胤禛趁夜去了永和宫,已经卧床好些时日的德太后只叫人出来道已经睡下,叫皇帝改日再来请安。
胤禛站在永和宫内,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再望望那扇紧紧关闭的殿门。
他一语不站了许久,永和宫伺候的宫人皆大气都不敢喘,定定陪着跪了许久。
年世兰的身孕越折磨的她难捱,胤禛去看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不复往日光彩的苍白小脸。
偏偏年世兰从不肯在胤禛面前示弱,她自强撑着要下床请安,胤禛叹口气,快步上前拦下了她。
“朕说过,就你我二人的时候,不必动辄行礼。
朕这几日忙于前朝之事,今日见你才觉,
竟是消瘦许多,是因着这个孩子在肚中闹腾吗?”
年世兰见胤禛不许自己行礼,便也不再坚持,依旧斜斜躺在床上。
她开口的时候,声音听着有气无力。
“回皇上话,不是孩子闹腾,想来是臣妾不中用,
身子不济罢了。孩子如今只是一个未成形的样子,
他能闹腾些什么呢?臣妾容颜憔悴,倒是对皇上不敬呢。”
胤禛无奈道。
“你为朕生子,受这些罪,何来对朕不敬。
先帝子嗣众多,到朕这,至今也只二子一女,
你现下有孕,朕疼你都来不及。
皇后前几日说,你如今病中要好好养着,
后宫之事不能没有人协理,
朕便叫端妃先顶上了。此事你可会怪朕?”
年世兰诧异道。
“皇上也是为了臣妾着想,更是为了后宫考虑,
臣妾如何敢怪皇上?臣妾还正在惭愧,
如今身子不好,不能助皇后娘娘协理后宫呢。
端妃又素日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
想来她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也是会公允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