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日子你也知道,不止城郊宅子里闹的难看,
连朝堂之上也因他的事闹了起来。
此事事关皇家体面,朕是实在不能再忍!”
年世兰静静盯着胤禛的眼睛,那眼神里透着失望、疲惫、痛心、羞耻,还有杀意。
她开口道。
“从前皇上想留允禵体面,但这样看,显然是无法再体面了。
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又怀着身孕,本不该说些打打杀杀之语。
但臣妾想到弘历初生时所受之罪,他才刚出生啊,稚子何辜?!
臣妾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若非他为皇上亲兄弟,
臣妾早恨不得将他寝皮食骨碎尸万段了!
但皇上也要想到,他是德太后娘娘的命根子,
没了这个命根子,怕是德太后娘娘的身体也会垮了。
孝字当先,皇上也不得不顾忌罢。”
这一番话,可谓是字字说进了胤禛心里。
早在十四一次又一次作妖的时候,胤禛就已起了杀心。
毕竟为了坐在皇帝的宝座上,胤禛也不在乎什么兄弟了。
但胤禛自己不能说出来,这话得有人说出来。
这人最好还是深受允禵其害之人,想来想去,可不就年世兰最适合吗?
而年世兰也确实没有叫胤禛失望,也不愧是胤禛看中的女子。
她在胤禛眼中,从不主动惹事,但事找上门的时候,也从不手软。
这样的女子,才应该是与他胤禛并立,站在权力之巅之人。
加之她兄长也正值盛年,为朝廷亦是不遗余力,这样的家族,凭什么不能重用呢?
胤禛握着年世兰的手,道。
“世兰说的对,孝字当先,但朕从不主张愚孝。
十四身世令大清蒙羞,但德太后毕竟是朕的亲额娘,
朕也要好好思虑一番取舍了。”
年世兰忽然道。
“皇上可会觉得臣妾狠毒?”
胤禛道。
“怎会,在这宫中,唯有世兰是朕当之无愧的解语花。”
送走了胤禛,年世兰便唤人取了水来,又沾湿了帕子,将适才哭过的痕迹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