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自小就不受宠,连嫁人也是替姐姐嫁的。
后来家中那位“老夫人”又让姐姐在她初有身孕的时候进府来,于是原本属于她的恩宠、地位、甚至所诞孩儿的嫡子身份,都一朝属于了姐姐。
现在姐姐死了那么多年了,乌拉那拉氏以为自己早已经摆脱了从前的桎梏,没想到看到家中书信依旧能瞬时血涌至头顶,只觉浑身都麻木了起来。
剪秋小心翼翼的奉上热茶,道。
“娘娘喝一口热茶罢,暖暖身子。”
乌拉那拉氏并不接剪秋手中的茶盏,她将自己手中的信纸重又展开。
信中说老夫人病重,求见皇后娘娘一面。
既是病重,那便是进不了宫的,这是要乌拉那拉氏回府去看望。
可要是乌拉那拉氏回府,为何府上不去求皇上,却将信直接递到了乌拉那拉氏这里?
乌拉那拉氏冷笑,自从自己当上了皇后,府中便三番五次传来消息,言府中老夫人要见皇后娘娘。
可是自己如今已是皇后,若还听她摆布,那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乌拉那拉氏捏着信纸的手抬起来,凑近烛火,剪秋立刻将灯罩取开,乌拉那拉氏看着火苗将信纸一点点舔舐,又将烧残的灰烬放入茶杯中,冷冷道。
“本宫知道,这是她看不得本宫好。想来此时要见本宫,
无非是看本宫不能生养了,
她们又想将皇后的宝座牢牢攥在乌拉那拉氏家族手中,
她们想一如从前一般,要本宫大度容下其他人。
本族的姑娘们也都长起来了,可是本宫偏不如她们的意!”
剪秋将茶盏的盖子盖上,掩住了烧过信纸的痕迹。
“娘娘,您如今身居高位,无论如何做,
都没人敢说您什么的。那老夫人那边,
奴婢便如往常一般,只送些金银珠宝即可?”
乌拉那拉氏取了桌上的剪刀,“咔擦”一声,将已经烧过的灯芯剪去,原本有些黯淡的烛火立刻更明亮了起来。
“金银珠宝这样的俗物,她如何看在眼中?
她想要的,始终与永和宫那位一样,是攥在手中的权势。
只是可惜,乌雅氏与乌拉那拉氏的女子,
不过都是注定要在后宫中枯萎的花朵。
本宫刚才一时激动了些,这会子静下心来想,
其实她们的想法未尝不可。
眼下华贵妃在宫中独宠,就连莞贵人也无法分其一杯羹,
其他人更不用说了。本宫的景仁宫,
皇上虽还是初一十五来,但每次都是例行公事般略坐坐就走。
这样的日子,本宫过着也没什么滋味。
既然乌拉那拉氏有女儿可以进宫了,那么乌雅氏,
应该也是一样的罢?”
剪秋会意。
“娘娘的意思是,要与德太后联手了?”
乌拉那拉氏道。
“你瞧着眼下的情形,本宫有得选吗?虽说皇上不在意德太后,
但她毕竟是皇上的亲额娘,这亲额娘再不好,
总归还有个孝字当前的。再说了,她恨华贵妃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