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王爷看得起微臣嘛,微臣也被王爷的才气所折服。
这是一心想向着王爷靠近呢,王爷,去还是不去?”
允礼向来是个胆大不受拘束的,这下子见有人能助着自己大胆,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去去去,走走走,小的便伺候温大人提药箱。”
温实初一点也不客气,瞧着允礼颠颠儿的携了药箱跟在自己身后,仿佛自己真是带了个小太监。
温实初边走边对允礼道,原本自己是够不上格给华贵妃娘娘请平安脉的,但为了允礼,自己今日便厚着脸皮去一趟翊坤宫。
允礼躬着腰低着头提着个药箱跟在他身后,先去了莞贵人的碎玉轩。
因碎玉轩有点偏僻,允礼又是第一次来,便更小心了些。
等进了碎玉轩,他要将头蜷缩进胸口了。
温实初自碎玉轩院中接过药箱,嘱咐“小太监”在外候着,自己进去给莞贵人请平安脉。
允礼此时也老实,真就低头在外候着了。
温实初这不是第一次来给莞贵人请平安脉了,但他每次见到莞贵人,依旧是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只听着莞贵人声音婉转似黄莺。
“温太医,我这脉象可有不妥?”
温实初跪在地上,低着头,手正搭了莞贵人右手的脉。
“小主一切都好。”
莞贵人听着一切都好,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咬了咬唇,问道。
“既是一切都好,那怎的还不见有孕?”
莞贵人语气急了些,温实初有些诧异,但他依旧稳稳的回道。
“小主千万不要心急,这怀孕之事乃天时地利人和都要,
您好好调养着,进补着,也许哪天忽然就有孕了。”
莞贵人听着这千篇一律的安慰,只觉心头麻木。
她叹口气,有些泄气。
“我看怎的人家怀孕都那么容易呢?我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就这般难。”
温实初不知该说什么,但他心下明白,莞贵人这身体,毫不夸张的说,一辈子也难有孕。
虽温显卿并未就莞贵人的身体与温实初多说什么,但温实初出身医家,他即便只有十七岁,也是能诊出一些不妥来的。
但在这后宫之中,别的太医都不说,那自己也就不能说什么。
他心底对莞贵人有些同情,却也有一股莫名的庆幸。
这样美的女子,自第一次见过,就能叫人念念不忘。
那对这样的女子念念不忘的,想必除了他这样的儿郎,就是后宫中女子了。
能让太医们集体缄默的人,后宫之中也就只有。。。
温实初想到此处,忽然汗流浃背,自己好像窥见了什么秘密。
他给莞贵人诊了脉,又开了调理的方子,便退了出来。
他站在碎玉轩院中,回望那副苍劲有力的对联,心中不是滋味。
听说碎玉轩一切皆是按着皇上的意思布置的,可见皇上对这位莞贵人的宠爱。
那副挂在门上的对联也是皇上亲笔书写--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