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此次料理隆科多,既不顾了什么世家的体面,也不顾了秋后问斩的惯例,竟是赶在七月十四之前就将隆科多父子三人斩示众了。
隆科多的家眷去处自不必说,光是抄家所得银钱财物加起来就多达一百三十万两,还有隆科多与京中大臣往来书信多封。
胤禛瞧着刑部与吏部呈上来的清单,只觉头顶的火气快要烧穿了天灵盖。
隆科多向来在先帝与胤禛面前以清廉刚正的形象自居,不想此次被胤禛雷霆手段拿下才知,竟是隐匿于朝堂的大蛀虫。
刑部尚书谜踪奇与吏部尚书赵镜中看着皇帝神色不对,二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朝中谁人不知,皇帝登基这才第五年,就已经将先帝一朝的老臣迅拿下了,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想去触霉头多说什么。
苏培盛侍立在门口,每逢胤禛与大臣商量重要事宜的时候,他也不敢轻易进去。
偏这日莞贵人打扮的异常娇美,袅袅婷婷走了来。
“哟,奴才给小主请安,里头皇上正与几位大臣议事呢,不知小主有何要紧事?”
苏培盛迎着莞贵人向前走了几步,莞贵人笑着点了点头,道。
“我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许久未见皇上,来给皇上请个安。”
苏培盛叹口气,劝莞贵人道。
“不是奴才不给小主通传,实在是眼下不合时宜。
今儿个太阳也大,不如小主您先回去。
待皇上忙完了,奴才定会禀报皇上您来过了。”
莞贵人望了望九州清晏紧闭的门,也知道苏培盛此时说的是真话,只得悻悻的点头告辞。
转头却看到年世兰被人扶着走了来,已经五个半月的肚子微微隆起,但年世兰精神可看着十足。
苏培盛慌忙扔下还没走的莞贵人迎了上去。
“奴才给华贵妃娘娘请安,这大热的天儿,暑气正盛,您怎么亲自来了呢?
有什么事,您大可吩咐底下奴才一声来,奴才定是会禀报皇上的啊。”
年世兰瞧着一贯稳重老练的苏培盛急出一头细碎的汗珠,微微一笑,挥手道。
“苏公公请起。瞧你吓得,本宫不过是在清凉殿待久了,
想来给皇上请安罢了,你不必如此紧张。”
苏培盛站起身来,依旧躬着腰,顺势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恭敬道。
“皇上前一阵子正念叨您呢,您如今有着身子,
皇后娘娘这些日子病着,后宫中事全靠您调停料理。
不过这会子皇上正在与几位大臣商议要事,
您要不移步阴凉的地儿,稍坐片刻,奴才进去禀了皇上,就说您来了。”
年世兰望向紧闭的门,却见莞贵人像是才看到自己一般,缓缓挪了来。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年世兰并不理会莞贵人,只笑着对苏培盛道。
“既是皇上在忙,本宫也不是那不识好歹之人非得见皇上,
罢了,本宫就当松松筋骨,多走了几步路而已,
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也不用急着去禀报皇上了,
只待皇上忙完了,说一声本宫来过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