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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铁鬼(第9页)

此外,他独自居住的房间时常传出人声嘈杂,仿佛有人在里面热烈讨论,但他每次去查看时却又寂静无声,无人在场。这让林迪功心里七上八下,可又不敢深究。

终于有一天晚上,房内争论声格外激烈,但随着时间流逝,声音慢慢归于平静。第二天早晨,房门依旧紧闭,客栈的老妈子担心出事,召集其他住客破门而入,结果现林迪功已经倒在床榻上,身旁还有一把只剩刀柄的剪刀,原来他是用剪刀自刺身亡。

原来,林迪功早年在缉拿盗贼时,误将一对无辜的兄弟当成盗贼,为了邀功请赏,硬生生逼死了他们。这次他在临安等待调令期间生的怪事,以及最后的离奇死亡,都是因为冤魂报复,揭示了他当年一手导演的悲剧真相。这个故事在临安城中迅传开,警示着人们,公正执法的重要性不容忽视。

话说当年,史丞相还是一名热血青年,奋斗在科举考试的道路上。当他终于登上科举的巅峰,已经是个四十岁的成熟大叔了。想当年,他还没成名的时候,穷得叮当响,连过年都只能随便对付一下。

就在那个除夕之夜,史丞相拜完祖宗,躺下刚进入梦乡,突然现自己好像穿越到了京城。两个穿着官服的大哥骑着高头大马飞奔而来,一脸焦急地喊他:“史大人,快跟我们来!”史丞相一愣,心想:这梦做得也太真实了吧?

于是他迷迷糊糊地跟着两位大哥进了大殿,只见一个王者坐在龙椅上,两旁站满了穿着华丽官服的侍从,场面十分壮观。两位大哥带着他上前拜见,史丞相一头雾水地跪下磕头,就像演电影一样。

这时,他注意到大殿两侧各放着一个案子,上面摆满了金银器皿,闪闪光,看得他眼花缭乱。就在这时,殿上传来声音:“奉圣旨,赐史某金器若干,银器若干,共四百七十件!”史丞相一听,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心想:这梦也太离奇了吧?

他刚要推辞,两个穿青衣的小哥就架着他磕头谢恩。史丞相只好硬着头皮拜完,然后被两位大哥带着往回走。路过一座大桥时,他一脚踩空,掉进了水里,一下子惊醒了。

大年初一,史丞相跟夫人说起这个奇怪的梦,夫人笑道:“昨晚是大年夜,我们家连顿像样的年夜饭都吃不上,哪来那么多金银财宝?你这梦肯定是被鬼捉弄了!”史丞相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来,史丞相果然考上了进士,一步步升官财,最后当上了宰相。过了三十多年,他算了算自己这些年得到的赏赐,竟然和梦里那四百七十件金银器皿的数量一模一样!他感叹不已,心想:这梦难道是神明在预示我的未来?这也太神奇了吧!

于是史丞相逢人便说自己的这段奇遇,成了当时京城的一大佳话。人们都说,史丞相这是遇到了神仙,才有了今天的荣华富贵。而史丞相也从此更加相信命运和神明,一心为民,勤勉治国,成为了一代贤相。

俞一郎,这个荆南的小市民,平时最喜欢的事儿就是放生和给神佛塑像。结果绍熙三年的五月,他病得快要挂了,突然被两个鬼差给拽了出去。

他迷迷糊糊地跟着鬼差走在荒郊野岭上,来到一条大河前。他现好多人都在涉水过河,唯独他幸运地找到了一座桥,走到了对岸。接着,又有成千上万的飞禽走兽飞奔而来,像是来迎接他的。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遇到了一大群和尚,还有一个大门楼。鬼差领着他进了门,只见殿上坐着十个穿着王者服饰的大佬,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地府的十王!旁边还有两个判官,拿着文簿侍立着。

俞一郎被带到殿下,开始检查他生前的所作所为。王者问他有啥善行,可以放他回去。判官说:“这家伙天年还剩十二年,而且他放生救了好多动物,已经让三千多动物投胎做人了,应该再加二十年寿命!”

于是王者判决:“俞一郎原本只能活到六十三岁,现在既然要加二十年,那就赶紧派个童子送他回去吧!”

没多久,两个青衣童子就领着他走在青草路上,来到一个破墙前,推了他一把,让他穿墙而过。俞一郎一下子醒了过来,现自己还活着!更神奇的是,他左手掌心里出现了几行红字,但怎么看都看不懂,估计是地府的批判语吧!

从此以后,俞一郎逢人便说自己这次死而复生的经历,成了荆南的一大传奇。大家都说,这俞一郎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李子约生了六个儿子,老大叫弥性,老二叫弥伦,老三叫弥大,这三位都曾参加过乡试,但都没能中举。李子约心想,是不是名字不太吉利,得给他们改改名字,不过这事儿得先跟礼部报备一下。

他先从老四弥远下手,给他改名叫正路。正路那年才十六岁,就进了太学读书。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有个人对他说:“李秀才,你中举啦!”说完还拿出一张宽约两寸的小纸片,上面写着“弥逊”两个字。正路一看,愣住了:“我叫弥远,现在改名叫正路了,这不是我的名字啊。”那人却说:“没错,就是你,别怀疑了。”两人争了半天,正路才醒过来,心里还挺高兴,但一想到老爸李子约那严肃的脸,就不敢去告诉他,只敢跟老妈柳夫人说了这事儿。柳夫人一听,就去找李子约说了,于是正路就改名叫弥逊,字似之。

过了几年,弥逊的哥哥似矩在曹州冤句当县丞,李子约也从兖州签判的职位上退休回家养老。正好弥逊也从上舍试考完回家侍奉父母。有一天,报榜的人先来了,说弥逊考了个第一名。大家忙问榜单呢?报榜的人摸了摸怀里,掏出一张纸片,上面写着“李弥逊”三个字。大家一看都愣住了,弥逊却笑了:“这不就是我五年前梦到的吗?这纸片的宽窄、字的大小,都跟梦里一模一样,只是梦里没写姓而已。看来这是真的了!”果然,后来证实他真的考了第一名。

这事儿就生在大观戊子年,后来苏粹中也听说了,直呼神奇。

在苏州常熟县的福山东岳行宫,那座庙真是庄严得不得了。有一天,有个叫胡子文的士人,喝得醉醺醺地闯进了庙里。他一看,善恶两位判官正坐在那儿面面相觑。胡子文一时兴起,竟然恶作剧地去拔那恶判官的笔。同行的朋友一看,赶紧说:“哥们儿,你悠着点儿,这样可不好!”胡子文一听,也觉得不太对劲,赶紧把笔还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胡子文坐在船上,心里还琢磨着刚才那档子事儿,突然一个使者跑过来,说:“判官大人叫你过去一趟!”胡子文一听,酒全醒了,回想起刚才在庙里的所作所为,心里直打鼓。他赶紧在船上默诵《金刚经》,希望能保佑自己平安无事。

到了庙里,胡子文看见那两位判官正坐在那儿,西边的那位看起来火冒三丈,大声喝道:“你是个读书人,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怎么敢这么侮辱我!”胡子文赶紧解释:“哎呀,都是酒精作祟,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您就饶我一命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那判官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胡子文只好继续默诵《金刚经》。当他诵到第三分的时候,两位判官都站了起来;诵到第五分的时候,他们竟然还举手加额,像是在祈祷什么。东边的那位判官开口了:“这小伙子就是一时糊涂,我看就饶了他吧。”西边的判官还是气呼呼的:“就是因为你太宽容了,才会有人敢这么放肆!”

胡子文一听,赶紧磕头如捣蒜,说:“我会诵《金刚经》,如果你们能放我一马,我以后每天都诵七遍来报答你们!”那西边的判官想了想,说:“好吧,那就给你个小惩罚。”说完,他就用刚才那根笔在胡子文的背上点了一下。胡子文只觉得浑身一凉,然后就醒了过来。

他一看自己的背,竟然长了一个大疽,疼得要命。整整过了一百天,这疽才慢慢好起来。从那以后,胡子文每天都坚持诵《金刚经》七遍,就算再忙也不敢偷懒。这事儿后来传到了叶平甫的耳朵里,他听了之后直摇头,说:“这胡子文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福州永福县的能仁寺里,有个特殊的山林神,你猜怎么着?竟然是拿泥巴裹了只活蹦乱跳的猕猴塑成的,大家都叫他猴王。日子一长,这猴王居然成了当地居民心里的一个妖祟。这寺庙正好处于福泉、南剑、兴化四个郡的交界处,村里人一听到猴王的名字就吓得哆嗦。

那些倒霉蛋,一旦被猴王缠上,先是忽冷忽热,接着就疯似的啥也不吃,整天爬墙爬树,最后还往地上摔,很多人就这么摔死了。特别是那些小孩子,更是遭殃。于是,来这儿祭拜的人越来越多,那祭台上的血啊,几乎就没干过。

要是祭拜完了还不见好,那就得请巫师出马了。巫师们会在夜里来到寺庙前,又是敲锣又是吹号角,说什么“取摄”。寺庙里的和尚们一听到这声音,也赶紧敲钟击鼓,说是帮神打仗。这么一来,邪门的事儿就越传越邪乎,谁也没办法改变。

能仁寺的长老宗演听说了这事儿,直摇头叹气:“你们可真是遭罪啊。那些害你们的人已经受到报应了,可你们呢,还在这儿为非作歹,这罪孽可是越积越深啊,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呢?”说完,他就开始念诵梵语大悲咒,想帮这帮猴精度。

那天晚上,宗演长老一个人坐着,突然看见个女人,下半身是猴腿,左腋窝还沾着血。她旁边还跟着个小猴子,两手被铁索绑着。那女人抱着个小女孩,给长老拜了两拜,说:“弟子就是猴王。我受了好多年的冤枉苦,今天全靠您的法力,我才得以解脱升天。特地来谢谢您,还求您解开这小猴子的锁链。”宗演长老一听,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还说了段偈语:“猴王久受幽沉苦,法力冥资得上天。须信自心元是佛,灵光洞耀没中边。”

听完偈语,猴王又拜了拜,稳稳当当地走了。第二天,长老去开祠堂的门,现门上竟然锁了三重锁。原来啊,这猴王以前曾被巫师射中左腋窝,所以这儿总是关得严严实实的。长老一看,那猴王背着的小女孩,跟他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于是他就把塑像给砸了,还把其他三十多个塑像也给砸了,原来这些都是乌鸦、猫头鹰之类的鸟禽变的。长老把这些碎片都扔进了溪流里,从此,那猴王的妖怪传说就彻底消失了。

福州的左右司理院,每年上元节的时候,都会把监狱清空,搞个大法会,顺便还挂满灯笼,整个场面特别华丽,可以说是整个郡里最热闹的地方。以前啊,这些法会的开销都是找寺庙出的。

可到了绍兴庚午年,侍郎张公渊道做了太守,他下令说别再去骚扰那些和尚了。这可把狱吏们给愁坏了,他们觉得要是办得不如往年,那可太丢人了。于是,他们硬着头皮也要把法会办起来。

就在法会的前一天晚上,左司理陈爟做了个梦。他梦见一个穿着红色官服、戴着平上帻的小吏,在庭院里向他作揖,说:“法会的钱已经让右院准备好了,你明天去取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有人背着一万钱,拿着封信来了。陈爟打开信一看,原来是闽清县令给右院助法的钱。狱吏们一看这钱,都说:“今晚法会正愁没钱呢,这钱留着用也没啥问题。”陈爟也想起昨晚的梦,于是他就给县令回了信,把钱给留下了。

这钱正好够办法会的,一点都没剩。虽然这钱来得有点误打误撞,但陈爟觉得,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吧。他笑着跟旁边的人说:“看来啊,这钱是注定要给我们用来办法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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