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夜臣眼神闪了闪,“他总归是宴家的人。”
如果寒毒治不好,宴家不能没人守着,所以他之前才放任宴明明散播自
己昏迷不醒的消息,让宴明明自己摸索,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现在有了治好的可能,他却贪恋起一丝安宁,有种想把身上的重担全都甩了的冲动。
“心太软可不一定是好事。”
陆希绵提醒道,并非是她挑拨兄弟俩的关系。
而是宴明明吃饭时一张事不关己的嘴脸实在令人心寒。
他哥在前面冲锋陷阵,到头来他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谢谢。
两个男人一对比,宴明明就像被母亲惯坏的孩子。
“多谢忠告!对了,你要得药材准备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第一个疗程?”
宴夜臣忽然道。
陆希绵坐直了身子,“怎么快?”
治疗寒毒的药材世间少有,可现在才不到一个月,这就准备好了?
宴家果真有钱。
“随时都可以开始,只是有一个问题,你若不想被家里人知道自己在尝试解毒的话,恐怕要换地方住了。”
宴公馆人多眼杂,她干什么都不方便。
“知道了,这件事我和跟爸提。”
“行,那我先去睡了。”
陆希绵转身进屋,客厅里剩下他一个人。
不算明亮的光里,宴夜臣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
白天时,女孩手掌柔软的触感还历历在目,仿佛仍能感受到余温。
人的体温并不高,可莫名的,宴夜臣就是觉得这阵余温顺着掌心,流过经脉,最后滚滚的涌进心房。
胸腔,四肢百骸都跟着温暖起来。
久违的安心。
这种安心感,他只有在爷爷还活着的时候才能感受过。
可他却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