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霍青鱼说过,他们世代留守在这里,就是守陵的。
守的,就是龙脉吗?
问到龙脉之事,似乎触到了霍翎不可触摸之处,原本还算好看的神色,此刻却肃了起来,“龙脉之事,只会招来灾祸,姑娘多问无益。”
说着,她看向了霍青鱼,“霍家村简陋,招待不好姑娘大驾,玄机姑娘身体如若没有大碍,便请回吧!”
这是在逐客了啊!
玄机看着霍翎说完这些之后转身离开,眉心一挑,饶有意思的望向了霍青鱼,“你娘性子,与我颇像啊!你呢,霍当
家亲亲的儿子,想必不会不知道龙脉之地在哪里吧?”
“少占我便宜。”霍青鱼冷哼了一句,兀自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喝。
不知为何,霍青鱼对上玄机的目光时,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实话跟你说,就连我娘都不知道龙脉在哪里,这么多年都是守陵守陵,谁见过陵墓了?”
玄机目色冷了下去,仿佛,并不能信服霍青鱼这一番话。
霍青鱼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从母亲刚才在的时候就一直压着性子了,此刻怕是怒气将发。
但霍青鱼也不怯,他迎上玄机的目光,自己的心中也有着深深的疑惑。
“母亲说,龙脉之地出来的邪,都会在祭祀台那里诛杀。”他的话说到一半,心里有些微凉。回想起自己掉落悬崖的时候,见到这个一身素衣的女子,被钉在祭祀台上面的景象。
他便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疑。
玄机的气焰也顿消了下去,霍青鱼在质疑自己。
却不知道为何,换做旁人质疑,玄机处于保护心态或许会有所戒备,但此刻面对的是霍青鱼,玄机反倒是松开了拳头。
她娥眉轻挑,略带带着一丝狂傲,“你怀疑我?”
“对!”
霍青鱼点点,可旋即又摇起了头,“可叶轻驰和寇占星他们说你不是,既然诛邪司都说你不是邪了,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只是我就更加看不懂了,你究竟从哪里来,做什么,为什么会被钉在祭祀台下?”
霍青
鱼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双眸中尽是严肃。
玄机看到霍青鱼这样,想起了自己刚从祭祀台下被他刚唤醒的时候,刚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张脸。
又想起记忆中,自己与他的交集。
千丝万缕,玄机抓不到一个头绪。
但眼下,玄机却莫名的对霍青鱼耐起了性子,道:“我被人追杀,掉落祭祀台,被他们挂在那里。”便是如此,其余的玄机不肯多说。
她甚至不敢保证,霍青鱼要是知道自己是机械人,会是什么反应?
“谁在追杀你?”霍青鱼目露惊光。
究竟是需要多大的仇恨,才会那样残忍的追杀一个女子?
玄机摇着头,“不知道,想不起来。”这倒是实话,只是她说话的时候神情沉敛了下去,她低下头的时候瞳孔忍不住聚焦。
从她聚焦的瞳孔中,仿佛又看到了昨夜尘埃卷起,滚滚沙尘下那个头戴风帽的黑衣人,玄机不觉从机械骨髓里透出一股寒意。
她攥紧了拳,抬起头来对着霍青鱼道:“你娘在骗我。”
杀她的这个黑衣人,很显然也在找宣姬!
如此可怕的一个人,找一个人都需要这么大费周折的,必定不会是一个死人。一定一定……还藏在这不荒山地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