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仓廪说出自己的判断,尽可能安抚大家不安的情绪。
“王麻子,你看到村口堆积的草垛了嘛,你带人用火折子,尽可能多点火,然后大声吼叫,声势越大越好。”
“张九儿,你看到村西边那排房子了嘛,你带人去纵火烧房,同样声势越大越好,尽可能造成浓烟滚滚。”
“刘宝才,你带人去村后头烧草垛,同样声势越大越好。”
“鲁毛牛,你带人去村东边纵火烧房,同样声势越大越好。”
四人都是脑子机灵之辈,可以说是林仓廪的得力助手了,现在各个都委以重任。
“军师,俺们要如何吼叫?”
“吼完之后怎么办,谁负责对付敌人,谁负责救人?”
四人感觉军师安排的不够周全,于是开口提问。
“烧篙火惊退野狼的法子,大家都听说过吧,咱们就用这法子来惊退北莽骑兵。”
林仓廪幽幽长叹道:“如果这法子不奏效,俺们也算尽力了,大家就撤退吧,兵分四路逃回青蒙山。万万不可与敌人缠斗,否则必将死伤无数。”
一时间众山匪皆低头默然。
林仓廪的自我认知很深刻,在场没有人胆敢冲进村子,与赫赫凶威的北莽铁骑正面作战。
整座青蒙山,像李魁如此悍勇的,又有几人?
“好了,大家遵照计划行事便可,不会有多少危险,而且这些北莽探子孤军深入,人数少,一定会被咱们的浩大声势给吓退的。”
随着林仓廪一声令下,现场两三百名青壮山匪兵分四路,绕路的绕路,蛰伏的继续蛰伏。
青石村内。
还没撤离的村民,都被驱赶到李家庄大门外。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死尸,一个比一个的死状凄惨,男的直接被砍死,好几个年轻女性是被当众折磨而死的。
李家庄的大门轰榻,李员外瘫软在地上,趴在儿子的尸首上老泪纵横,满脸绝望。
他的漂亮小妾,还有儿媳,被几名五大三粗的北莽骑兵横摁在马背上肆意亵玩。
一名山匪头领,正向高高端坐马背的北莽骑兵献媚邀宠,并喝令手下持刀剑恐吓瑟瑟发抖的百姓与李家庄的人。
这群山匪投靠臣服于北莽骑兵,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二鬼子。
李家庄的家丁,正络绎不绝的从庄里搬出一筐一筐的粮食,还有金银首饰细软,以及绫罗绸缎布匹。
就在此时,一匹北莽的战马哒哒哒,狂奔而至,重要的是还拖拽着一具无头的尸首。
现场瑟瑟发抖的百姓惊了一大跳,却也还有吓着,地面上已经躺着十几具尸体,大家都有些麻木了。
然而那群助纣为虐的二鬼子山匪,全都吓麻了,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
而那七八名高高坐在马背上的北莽骑兵,则一个个瞬间勃然大怒,悲愤的哇哇鬼叫,不断的环顾四周,喝令偷袭者出来。
“野猪皮,蛮鬼子,你们不用鬼叫了。”
“人是老子杀的,你们李魁爷爷在此!”
一名昂藏大汉,自村口而来,右手持一柄还在滴血的九环大刀,左手垂落尚在滴血,豹头环眼,络腮胡子仿若根根银针,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悍匪李、李魁!”
那群二鬼子山匪,说话都直打哆嗦了。
人的名树的影,青蒙山悍匪李魁赫赫凶名,鼎盛时期麾下数十万山匪,周边郡府的大小豪族都对他忌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