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仓廪闻听此言不由的大为惊讶,李魁一死他的家属便成了烫手山芋,即便是自己也时常为之困扰,不知该以何态度来对待大哥的那些老婆与子女。
李魁生前有一个老婆,还有好几个小妾,子女更是有十几个,不可能每个都当成大嫂来敬重,以及享受优厚的待遇。其子女的抚养条件,更是马虎不得,太优厚了,毛竹峰拿不出。
那样的话,自己算什么了,给李魁的遗孀们子女们白白打工,而且头上顶着十几个大嫂,还要养一大群公子小姐,那自己这个新首领的威严威信何在?
不给与优待也不行,会被兄弟们说接了李魁首领的位置,却刻薄苛待他的遗孀与子女,是薄情寡义,忘恩负义之徒。
现在好了,齐王已经主动开口,要接手李魁的遗孀们与子女,那真是解了自己的围,帮忙解决了大难题。
李魁感觉齐王在向自己示好,自己必须有所回应,而且只需隐晦点明,年初李魁率人夜袭齐王府是自己暗中传信,想必齐王也得卖自己一大好。
如今走投无路了,而李魁生前让自己给毛竹峰的兄弟们找一条活路,何尝不是让自己下山投降齐王,讲讲投降待遇,给兄弟们谋一份好出路,谋一份安稳日子?
想到这里,林仓廪当即挥手让俩人下去休息,然后吩咐左近去寻一个人。
“去将守山门的王黑鱼叫上来,我有一项重要任务交托给他。”
不一会儿,负责毛竹峰山脚下守山门的小队长王黑鱼点头哈腰的进来了,连连给林仓廪行礼,口称军师。
“老黑,咱们很熟悉了,每次我上山下山你都会笑眯眯的同我打招呼,今天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林仓廪盯着王黑鱼,神情格外认真,“请帮忙联系齐王府,今明几天我要下山去面见齐王,有大事相商,事关毛竹峰生死存亡。”
王黑鱼整个人呆愣当场,心里的震惊与害怕,无以复加。
“军,军师,你您说啥,俺怎么听不明白呀?”
“俺,俺就是个守山门的,上哪里去联联习齐王府?”
林仓廪伸手拍了拍王黑鱼的肩膀,摇着头叹道:“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可别自己也当真了。”
“我在毛竹峰当军师,这山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不知晓,每一个兄弟干了什么,我都了若指掌。”
“青蒙山流民暴动的时候,各种谣言四起,有不少人暗中推波助澜,暗中组织流民聚集夜里下山,而你便是其中最卖力的人之一,还需要我继续数落出来吗?”
王黑鱼不由的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暗影卫暗谍的身份早就被林仓廪给看穿了,只是不声张而已。
“原来军师什么都知道了,可你为何没有将俺检举出来,或是直接处死俺?”王黑鱼诧异不已。
“你们人数太多了,而且策划这么大的行动,誓要引爆整个青蒙山,非大势力绝对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与胃口。”
林仓廪摇头叹道:“那段时间我曾隐约觉察到,不时有人暗中盯梢于我,甚至盯梢我的家眷。”
“这是警告,如果我要阻拦你们的行动,我和我的家人必死无疑,我选择了妥协。”
“原来如此,”王黑鱼脸上露出明悟的表情,然后重重点头说道:“军师请放心,俺今天便可以将消息传达下山,明天便有回复。”
林仓廪颔首,催促道:“事不宜迟,请越快越好。”
“另外咱俩的这番对话,不可外泄给第三个人,毛竹峰一切照旧,否则若是酿造出大祸,我会将你当众杀死,就说你在造谣诬蔑于我,明白了吗?”
王黑鱼点头,随即毕恭毕敬的躬身退出聚义大厅,继续回到山脚下督促手下值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