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水里没现灵蕴结晶?!”
远处,斩星的怒吼引起了白织的注意。
而他接下来展开精神念力覆盖整片结界内水域,脸色越阴沉的表现,也让白织瞬间回想起隐者说过的话——
腐朽鳄妖的死并非结束,而是邪恶的开端,是一场人类不得不主动去完成的祭祀。
“那位传说中的‘鳄祖’,也许不是没有出手,而是暗中与某些存在达成了一些交易?”
“所以,腐朽鳄妖的剿灭才会这般顺利,它只是一个祭品……”
“恐怕这也是星源密修会准备的一环?”
白织深深地望着看似平缓的河面,感觉到更加危险的暗流正在酝酿,并且已经无法挽回。
而她能做的,大约仅是独善其身。
……
是夜,位于玉城市城外的一处隔离基地中。
石油饼正蜷缩在隔离房间的床角,瑟瑟抖。
他已经被关……啊不,是住进这隔离基地快一个星期了。
理论上来说,他身体和精神都没有什么异常迹象的话,过不了几天就能离开了。
可惜,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
由于石油饼被检测出精神失常,不仅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诵念一些奇怪的咒语,
每天晚上还会看见许多“脏东西”,所以他被放走隔离基地的日期可以说是遥遥无期。
不仅如此,长期受惊吓的情况下,他的精神和身体状态可以说是一天比一天憔悴,
即便基地里派来的那些特殊的,也就是拥有心灵治疗凡能力的医生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事实上,这座隔离基地内,像他这样被精神污染所困扰的,并不在少数。
而这会儿,他在床上瑟瑟抖的原因便是——他预感到,那些可怕的幻觉即将如往常那般来临。
以往,每当幻觉展到最危险,最令人崩溃的阶段,他的意识就会陷入昏沉,从而不知道紧接着自己就在监控下,无意识地念出了咒语。
管理人员曾在次日给石油饼播放他自己念的咒语内容,可他一听却没有任何印象。
凭借还算不错的记忆,石油饼将这些咒语的大致音节记录了下来,在中午公共用餐的时间,转念给了隔壁自称懂咒语的小子,希望得到咒语具体含义。
——人类作为群居动物,如果一味地封闭隔离,不让他们之间互相接触,那么精神的异常可能会愈加重,所以隔离基地特意设置了自由活动的公共空间。
石油饼对那个小子的回答记得很清楚:
“根据我咒语八级的水平,你念的咒文翻译成现代语言应该是——”
“永不熄灭的焚星之龙,支配者的右手;外层黑暗之守望者,末日来临前的虚空焚烧者……”
“实际上,不只是你,这座基地里,还有许多人也跟你念着相同的咒文……”
得知答案的他,既惊恐又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都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了,这样的诅咒还是不肯消散?!
回想到这里,床角,双手抱住腿的石油饼在内心无助地呐喊着。
忽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模模糊糊的阴影。
那道阴影从灯光无法照到的墙角里爬出来,一点点凸显,并出咯吱咯吱和黏腻的蠕动爬行声音。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了许多恐怖的想象,比如长披头的水鬼,比人还粗壮的蜈蚣,或者其他不可名状的诡怪……
这使得那道阴影还未完全显形,石油饼内心的恐惧便如同炸药桶被点燃一般爆炸开来。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