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然强作镇定,语带威严:“汉人,我承认你的勇武,你可以斩断我蒙古男儿的头颅,也能杀死我,但你永远无法斩杀成吉思汗的意志!若是我死,我蒙古勇士定当马踏中原,以数万万汉饶鲜血,来为我祭奠!”
威武不能屈?
林远放声大笑,笑声豪迈而沧桑,“好一个蒙古大汗,的确是一代枭雄,可惜,你的威胁对我毫无用处。”
窝阔台张嘴欲言,可脖间一凉,意识便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彼之英雄,吾之仇寇。”
提着窝阔台的头颅,林远转身望去。
在那一条由无尽尸骸组成的血色道路两旁,无数的蒙古勇士目瞪口呆的看着林远的方向。
此时太阳已然西斜,正好在林远的身后。
落日的余晖在他的身后闪耀,仿佛在他身上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更有一抹紫气蔓延,缥缈之中凭添了几分贵气。
“今日承蒙诸位款待,待得来日,在下定当再来作客,以尽中原地主之宜!”
话音落下,林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随即便是无尽的怒骂与悲凉之声,原本被窝阔台亲随带走的蒙哥也跑了回来。
他力大无比,掀开那些拦在身前的族人们,踉踉跄跄的平窝阔台的无头尸体上,明明没有一滴眼泪,却依然放声大哭:
“父汗!请您放心,蒙哥一定会继承您的意志,血洗中原,以祭父汗在之灵!”
……
逃!逃!逃!
在林远削掉窝阔台头颅的那一刻,金轮法王便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惧意,全力向远方逃去。
现时已经入夜,明月高悬。
幸好不是在密林中,很少有那般姿态诡异的树影,可金轮法王的心却依然不安。
今,他算是见识到了何为强者!
那在十几万蒙古军阵中依然来去自如,甚至凭借着一人一剑,杀戮几千人,还将蒙古大汗窝阔台斩,却依然安然离去。
最可怕的是。
经历如此大战,那人却依然白衣胜雪,仿佛是在郊游一般,丝毫看不见底。
人世间,真的有如此强者吗?
哪怕是他师傅,藏西密宗如今最强大的存在,也是号称最接近佛的存在,也从没有如林远那般,给他如此恐怖而绝望的压力。
终于,当内力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金轮法王停了下来。
狼狈的坐在地上,看着这茫茫平原,他的心突然一紧,全身紧绷的站了起来。
不远处,林远安静的站在那里,“金轮法王,还要跑吗?”
金轮法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惊惧,声音嘶哑而绝望,“阁下神功盖世,不似凡人,又何必如此捉弄于我?要杀便杀,我若是求一下饶,便是我金轮无能!”
林远失笑道:“放心好了,我不要你的命,只要龙象般若功。”
金轮法王冷笑道:“阁下何必如此?在蒙古汗帐中来去自如,剑斩蒙古大汗,阁下之名必将轰动下,如今却只是为龙象般若功而来,是否太过轻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