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村有人来收购木材。
来了两个男人。
从村子的肩处路口顺着大路走下,到了大叶榕树下,问了村里人,有没有木材卖。
下面姓潘的人家,包括娇果,都和他们谈好价钱卖了,就卖了。
承程知道后,去问了娇果出售的价钱。
等他们再次来的时候,承程煮好饭菜好好的招待了他们,到谈价格的时候,承程报高了五元的售价。
他们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说:“我在这个村买的价格没那么高的,但是看在你们好客的份上,我们也愿意给你们这个价,只是我们的资金还没周转得过来,嗯,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们,我们马上扛走你们的木材。”
万能立刻道:“哎,信得过,信得过!不急的,你们卖木材再拿钱来给我。”
“好!大哥,嫂子,我们一定会把钱拿来给您的!”
木材被他们全扛走了。
娇果问承程:“一共卖了多少钱啊?”
“八百多。是赊账的。”
“啊!”娇果倒吸一口凉气,道,“天啊!你也敢啊!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但是他们已经知道我家在这里了呀!等他们有钱自然会拿来给我的。”
“哎呦天啊!这么自信!”
村里人知道后,有点夸万能胆大。
有点嗤笑他自负,盲目相信陌生人。
有点则等着万能血本无亏,看他笑话。
不管别人怎样称赞,嗤笑或者幸灾乐祸,反正万能就是很高兴。
平时看钱紧巴巴的他,在知道承程的侧切牙又犯疼了,他立刻爽快地拿钱给承程去修补,豪迈地说道:“钱给你,拿去吧!”
承程很高兴,去修补了一颗银牙回来。
那颗银牙就在门牙的旁边,她一笑,就看得很清楚。整个村子爱跟她开玩笑的人,都叫她“银牙女人”,后面简便叫法“银牙”。
承程也不生气,乐呵呵地答应着人家。
实施计划生育了。
承程最先做出表率,带着小女儿就去县里的人民医院做结扎手术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万能和他阿咪非常生气,
万能咪道:“啊,你看看这种人,竟然连商量一下都不曾,就自动主张地去结扎了!孩子也能嫌多吗?啊?什么脑子?啊?”
万能暴燥地吼道:“嚯哦!你真行啊!才两个儿子你就去结扎了?要我说你什么好?啊?”
“你没听说过一个故事吗?说有一个地主,没儿子,但非常有钱,向一个贫穷的农民显摆他的财富,说他自己钱多了都用来垫桌子的四个角,结果农民叫了他的四个儿子来移动桌子,问他,你的钱能移动桌子吗?结果那地主郁郁而终了。”
“你说,谁不重视子嗣?啊?你呢?竟然去结扎了?!”
承程对万能说:“我记得我去桂平的时候碰到个会算命的人,他说过,我命中注定只能养两个儿子,而我最后就想要个么女,我也有了,所以,我就去结扎了。”
“你,嚯!”万能无话可说了。
而万能咪心里憋着一股气,然后就而出去和几个老妇人聚到一起说着承程的闲言冷语。
而后,或许人们是单干了,自由一点了,再也没了所谓的“劳改”了,大家都畅所欲言。
从有人说承程是“很勇敢,思想先进,甘愿躺在手术台给别人阉割”,到“是反抗婆婆的刁难和万能的家暴的手段”,再到“是因为分单干了,脱了村干部这层保护衣,她家准要饿死了,不得不去结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