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妮妮一直趴在車窗上?,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面?的世界,曲芸揉著她的腦袋,笑得一臉溫柔。
一個小時後,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醫院門診已經沒有排隊的病人了,不過裡面?的醫護人員依舊行色匆匆,杜嬙去?找了院長,從他那得知,禹博瀚四人還在手術室里,已經連著幹了二十多個小時了。
她也沒要求院長把人從手術室叫出來休息,只把曲芸交給他,讓他安排曲芸留在醫院幫忙處理傷員。
忽然來到一個世界,曲妮妮不願意離開她媽,杜嬙也沒有勉強,給了她一書包物資就直接離開了。
她到家的時候,寧珍夫妻倆已經做好中飯了,見杜嬙回來了,他們這才準備開飯。
杜大力幫她盛了飯舀了湯:「快來吃飯,你媽中午燉了牛肉湯,爸給你舀一碗……」
杜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在營區待了一夜,她身上?都快被?血腥味醃入味了,她自己都嫌棄自己,更別說昨夜被?炸成焦炭的衣服還貼在身上?……
她推了下黃狗的腦袋,不讓它往自己身上?湊:「爸媽,我先?去?洗個澡,你們給我留點?飯菜就行了,我晚點?下來吃。」
寧珍老遠就聞到她身上?那股味了,也就沒有勉強:「行,那我給你溫著。」
杜嬙用沐浴露和洗髮水把自己從頭到腳搓了兩遍,才下樓吃飯。
吃完她媽給她留的三菜一湯後,她拍拍肚子,上?樓補覺,但?她這一覺只睡了一個多小時,就被?過來上?課的老師吵醒了。
她兩天就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上?課也不是什麼特?別緊急的事,杜嬙不想?委屈自己,和老師推遲了上?課的時間就繼續回房補覺了。
但?她剛閉上?眼睛,家裡就又來人了,這回來的是江區長。
「小杜,你那空間格子,能裝多少物資?」江區長也不和她寒暄,一見面?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杜嬙打了個哈欠,她伸手擦了下眼角的生理性眼淚,說了個十分保守的答案:「沒具體算過,一兩百噸沒什麼問題,您要我幫忙運物資嗎?」
江區長輕咳了一聲,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那個獨眼教這次搞出來的事讓我們損失很?大,房屋和路面?的修繕、傷員的治療都要物資,還有那些死去?的倖存者,咱們也不能讓他們白死了……」
「我們幾個安全?區討論了一下,打算趁著6號世界現?在還在,過去?弄點?物資,一方面?減輕安全?區的損失,另一方面?也是變相幫那些死去?的倖存者討回公道……我們想?安排你和禹博瀚帶隊跑一趟,多弄點?物資回來。」
杜嬙瞬間明白了,他們這是想?趁火打劫,不過他也能理解他們,任誰忽然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心裡也不舒服。
杜嬙:「我和禹博瀚去?就行了,隊伍里的人太多,我們可能顧及不到。對?了,江區長,獨眼教的成員都抓到了嗎?」
江區長點?頭:「這麼多安全?區同時出手,怎麼會讓他們跑了?昨晚就把人抓得七七八八了。」
他又思索了一會:「兩個人就兩個人吧!不拘是什麼物資,你們儘量在光幕附近活動,能弄到什麼是什麼!」
杜嬙又打了個哈欠:「那我收拾一下就去?找禹博瀚。」
江區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勉勵她:「這兩天辛苦你了!你為安全?區辦的事,我們所有人都記著,我給你安排個司機,待會你在車上?好好睡一覺。」
杜嬙確實很?困,便也沒拒絕他的好意。
十分鐘之後,杜嬙和禹博瀚並排坐在吉普車的后座上?,禹博瀚身上?還穿著綠色的手術服,因為沒休息好,眼底一片青黑。
杜嬙抱住他的胳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懶洋洋的:「先?在車上?睡一會兒,待會去?了營區,你找個地方換套皮甲再過去?,那邊還有不少獨眼教的人,小心碰到隨便傷人的瘋子。」
禹博瀚低低應了一聲,把腦袋靠在她的腦袋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著搖搖頭,然後把車子開得更穩當了一些。
營區的地面?依舊是坑坑窪窪的,不過經過眾人的處理,空氣中的血腥味淡了很?多,光幕前又多了一道的高?壓電網,不過此時並沒有通電,「走錯」的倖存者會直接被?撞回去?。
在車上?睡了幾十分鐘,兩人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禹博瀚換好皮甲之後,營區的人挪開了光幕前的網罩,讓兩人過去?。
兩人剛穿過光幕,就直接被?人推回來。
看著周圍陌生又荒蕪的環境,杜嬙有些無奈:「咱們這次往邊上?進,中間人太多了。」
禹博瀚點?頭,握著她的手更緊了。
兩人又進了一次,這次有了準備,他們沒再被?人推出來。
6號世界那邊現?在是晚上?,附近的路燈全?被?昨晚的爆炸摧毀了,但?手電筒的燈光把整個廣場照得亮如白晝,昨天晚上?那個大坑依舊還在原地,廣場上?停滿了被?炸毀的車子,只是車子中間的縫隙中擠滿了人。
到處都是嘈雜聲,所有人都在催著前面?的人動作快一點?。
最前排的人卻有些踟躕,生怕自己動作快了或者慢了,走錯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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