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者說,就算不再來,他也還是愛許溪舟,從來沒有變過,甚至隨著時間的累積,那份愛變得更為沉重和內斂。
真正相愛的兩個人,是怎麼也會覺得愛不夠的。
所以當溫槿看到手中的那詩,當他看到許溪舟站在講台上,看著他含笑的眼。
他突然覺得有什麼在改變……或許不應該這樣說,是好像有什麼溫槿曾經丟失的東西,又回來了。
那之後溫槿沒有去問過許溪舟給他那詩是什麼意思,也沒有主動提起這件事。
許溪舟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和以前一樣的和他們吃飯聊天。
甚至還有空閒去和校長商量之後的事,還承諾每半個月就來上一次音樂課,有時間還可以酌情累加。
校長自然沒什麼意見。
畢竟許溪舟帶來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音樂教學質量,還有幾乎滿滿一車的書籍。
就在許溪舟來這裡的第二天,一輛大貨車運來了幾乎滿車廂的兒童課外書籍。而且其中還包含了各個年齡階段的名著與導讀。
校長現在看許溪舟簡直就跟看活菩薩似的,立馬召集了幾位村民們將學校里一間荒置許久的雜物間整理了出來擺放許溪舟送來的書籍。
許溪舟安排的很妥當,不僅送來了書,還將圖書置物架都買好了,派了人分好類清理在一起。
於是自此,這個貧困的小山村學校里,終於擁有了第一間圖書室。
而且這個圖書室不僅僅只對孩子們開放,有感興的大人,包括村裡的老人都能來看。
許溪舟甚至承包了書籍的損毀費。答應校長每半年就會來更一次書籍。
這件事是溫槿一直想做的。
他來這裡的頭一年就想這麼做了,但是校長不讓。說他是這裡的老師,能來無償教學就已經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程度,再讓他捐一個圖書館,那他們全村上下都得捧著他當活菩薩了。
校長很會抓溫槿的軟肋,知道溫槿心裡的顧慮。
溫槿捐款和無償教學從來不求回報,更不想讓收到幫助的人有心理負擔,那樣他的做的事情就變得沒那麼有意義了。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一直拖著,溫槿本來就想在今年偷偷落實了,沒想到許溪舟一來,頓時消去了溫槿所有的憂慮。
許溪舟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想做什麼,心裡在想什麼,確實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而最神奇的是,許溪舟居然真就這麼住了下來。
學校裡面教室本都少的可憐。住在學校的老師也只有溫槿和無家可歸的吳隅以及一些同樣從外地派過來臨時教學的年輕老師,其餘老師基本都是本地人,不然就是在縣裡有房子。
許溪舟要住下來確實很不方便,要麼他就只能住那種高中宿舍款的寢室。要不然就是去吳隅那個有兩個床的房間。
但是許溪舟怎麼會虧待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