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祁父是基于什么心理下这个决心的,之后他又满脸诚恳的看向法官。
“没有把孩子教好,是我们夫妻俩的责任。闺女没有错,她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们,每年都定时定点的给我们打钱,我们也知道她赚得多,更知道她之所以不给我们多点钱,也是怕被这个不孝子给夺走。刚刚我们说谎了,这孩子没有给过我们一分钱,从小到大只有我们给他,没有收到他的一分钱,所谓的三千元,也是无稽之谈,其实是她母亲给他的钱,他们一家四口的生活费也都是我们老两口一直在出。我们以为,给他们结了婚,在县城买了房子买了车,自己省吃俭用活在乡下,应该可以安享晚年了,可是我错了,不但错了,还错的离谱。”
“被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纠。缠着,会影响到祁琪的发展的。她没有错,错的是我们,本来她给一万二其实已经可以了,因为我们如果有个头疼脑热,住院费也都是这孩子给交的,等同于国家报销之后剩下的钱,只要有凭证,孩子都给,是额外给的,她给的钱,的确够我们老两口在乡下过的很好,可惜啊,我们生了个不争气的东西,要她两万,以后我们有个什么麻
烦,也不会找她的,”
老父亲说到这里,低下了佝偻的身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法院不是有调解书?我签了。”
律师看向祁琪,祁琪看母亲低着头只顾着哭,不说话,父亲连看都不敢看她,至于那个不孝子,刚刚还一脸趾高气扬,这会子大概是看出现场气氛不太对,连他请的律师都不怎么搭理他的时候,他不得不闭了嘴,想要讹钱的嘴脸,生生的被止住了。
祁琪最后签了法院出具的调解书,但是明面上给两万,私底下她却对他们说。
“钱以后不会加了,但是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说,我会在你们不能自理的时候,帮你们在村子里找靠谱的人去照顾你们的一日三餐,虽说你们不愿跟我,但我也做不到就这样甩手不管,你们要清楚,我是因为这个不孝子才这样限制你们的额度的,因为像这种喂不熟的白眼狼,永远不会懂得你们的良苦用心,如果你们想要他自立起来,就及时撒手吧!”
第二天,祁琪就坐着飞机离开了,本以为这样可以彻底的安静下来,哪里想到,时隔一个月,噩耗传来。
祁母喝农药自杀了!
祁琪难以接受这样的变故,她不可思议的对着电话里的祁父怒吼。
“你再说一遍?我妈她到底为什么要自杀?”
祁父在电话那头哭着:“你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上了老虎机,县城的房子车子还有从他丈母娘家
借的钱,甚至是他朋友的车子,他都拿出去抵押了,咱这老房子不值钱,要不然也被他拿去抵押了,一共欠了人家一百多万,天啊,一百多万啊,我们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故,当时她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从医院回来,彻夜难眠,早上好不容易睡下了,结果她竟然趁我睡着,喝药自杀了,120刚走,人已经不行了。”
一天出动两次120,祁家一下就在村子里出名了。
而她弟弟,因为抵押朋友的车子,被人家报案刑拘了,而他逼死生母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镇子。
那个好吃懒做的儿媳妇在家闹着要和祁勇离婚,孩子也不要,甚至还要他还娘家的十万块钱,不还钱就把孩子卖了。
等祁琪回到家的时候,面对撒泼耍赖的弟媳妇,看着可怜兮兮才一岁多点儿的侄女,三岁多的侄子的时候,她真的被气着了。
现在是县城的房子没了,车子也没了,她要求祁家赔偿她精神损失费。
看着她丑恶的嘴脸,祁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她没有着急处理这些事儿,而是先将母亲的丧事办了。
这个时候的父亲已经崩溃,家中大小事儿全靠村里的乡亲帮忙。
孩子都放在了大伯家,等母亲的丧事处理好后,她去大伯家接孩子的时候,大伯娘把她拉到一边。
“本来这事儿我是不想说的,但是看这俩孩子太可怜了,而且你不觉得陈欣好
抛弃一双儿女的行径很可疑?这孩子是她生的吧?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虽说是你。妈带大的,但也不至于一点感情都没有吧?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呢?”
见她还是不明白,大伯母索性直接说了。
“男孩子一点不像咱家人,也不像他们家人,女孩子倒是像她一点儿,但也没看出像祁勇哪儿了,我觉得就算要离婚,就要不要孩子,起码得做个那什么鉴定,看看到底是不是咱家的孩子吧?当初你这弟媳妇找的就不干不净的,没结婚就怀孕,怀孕进的门,谁知道是不是咱家的种?”
越说越离谱,祁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不能吧?”
“我也不怕得罪人,就陈欣好那鳖型,也就你家祁勇能瞧得上,好像美成天仙一样,当初光彩礼就要了三十八万,掏光了你父母一辈子的家底,婚后不孝顺父母也就罢了,看到村子里的人,理都不理的,也从来没叫过人,也不知道一个农村出来的丫头,她傲什么傲,结婚这四年她甚至没工作过,好吃懒做的把你。妈当老妈子一样使唤,也就你。妈好说话,要是我看不拿大耳刮子甩她,呸什么东西,我可是听说,以前她在深圳的时候,是在什么舞厅里上班的,你们确定不好好查查这俩孩子的底细?”
这一番话说的祁琪心里面膈应的很,但一想到孩子是被自己母亲亲手带大的,她就有些不忍心。
如
果真查出了什么,倒还不如从一开始不知道呢!
就这样的东西,把俩孩子给她,她会带着他们?转手卖了都有可能。
像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父母为了娶这个女人,的确掏光了家底。
想了想,她还是拿着孩子的样本,以及祁勇的样本(家里能找到头发),就去做了DAN鉴定。
在帮着处理房子、车子抵押的一个星期里,她的心情也是忽上忽下的。
父亲伤心至极,每天就是呆呆的坐在房间里,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和他说话也是恍若未闻。
一个星期后,鉴定结果出来,看到结果,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不顾毒辣的太阳晒得如何灼热,讽刺的想要骂人,这个弟媳,还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观啊,呵呵呵哒,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