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秋后算账这一说,可是她说的话,他又无从反驳,只能干巴巴的点了下头:“好。”
“还没问你呢,叫啥,我总不能叫你‘嘿’吧?”
“古晟。古是古往今来的古,晟shèng是光明炽盛的意思,就是,”
“哦,我知道,上面一个日,下面一个成嘛,对不对?这名字好,古晟,你这个姓氏也不算多见。”
古晟扯了下嘴角,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拿着汤匙舀汤一口一口的抿着喝,见状,安怡也不打扰。
“你慢慢吃,吃完放在桌子上就行,最好还是平躺着,如果你要方便,额,那边有一根拐杖和一个桶,那啥你自己凑合着也能动弹,我们都是女人,不方便,”
话还没说完,安怡就被古晟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你给我动手术的时候……,”
安怡心中一紧,语气急。促解释:“医者父母心,在我眼里手术台上只有病人,没有男女,”
古晟面无波澜的盯着她,似乎在说,这会儿怎么有男女之别了?
“我在你旁边,你能尿的出来?”
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因为男人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朝她飚过来,吓得安怡仓皇而逃。
古晟因为这个插曲,脸色有些难看,任谁平白无故被人看光都不爽吧?
尤其还是被这么……丑的女人个看光。
他自认自己长得还不错,就算现在落魄了,最基本的审美还是在的,就安怡这个女人的长相……
彼
时的古晟,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厌恶和嫌弃,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阴郁起来。
安怡还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从他知道自己被她看光之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家里突然多了个男人,连笑声都有所收敛了,平时能待在屋子里,绝对不会去外面,就怕吵到病人。
安怡却觉得没必要:“是他赖在咱们家不走的,干啥跟他那么客气?该干啥干啥去。”
每天端屎端尿还换不来一个好脸色,敏。感的安怡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发自内心的厌恶和嫌弃。
她又不是傻子,哪能瞧不出来这个人是真的看不起她这张脸?
呵呵,说来也是好笑,安娜姐妹俩,自己俩闺女,包括安琥这个大儿子,都没嫌弃自己长得丑,偏偏这个外来者,居然说话都不带看她的,那眼底的嫌弃,和不耐烦的语气,着实有些让她吃惊,因为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根本就不该是一个地下工作者该有的情绪。
所以她自动转换成这个人因为多年的不公对待和虐待,心里已经发生扭曲,她不跟他一般见识,等他伤好,赶紧的拿钱走人。
不过看他穿的那么破,她有必要怀疑一下,此人到底有没有钱?
这样不尴不尬的处着,也挺好的,就当是给自己额外找了个护工的活得了。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看他这情况,怎么着也得熬到明年开春
了,因为这个古晟说了——
“我没家,也没亲人,钱也暂时没有,你看着办吧!”
啥意思?她看着办?她怎么看着办?
当她瞪着眼睛试图朝他发泄不满的时候,他却慢悠悠的说了句。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也就罢了,现在被你救了,但又没钱,要不,你再把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