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老师,工资也不算低,平时加各种补助,怎么着也比农民强吧?农民都没来借钱,你来借钱?
“越有钱越抠门。”就成了办公室同事调侃她的话,安怡知道也就当不知道。
谁抠门谁知道,毕竟,能坐在这间办公室,就已经把你划分为不缺钱的主了。
至于你说你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自己月月入不敷出,那是你的事儿,跟她又没有关系。
凭啥你自己的担子,要平均分配到别人身上呢?
但你说安怡就真的一毛不拔?
并不,如果真这样,那她还折腾那么多粮食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
进入五八年之后,各个单位食堂的饭菜就以肉眼可见的
速度开始缩水了。
她知道原因,就会用心的观察周围的人,碰到真正需要帮助的孤寡老人,或者孤儿,她都会尽可能的伸出援助之手,她甚至还在孤儿院里领养了五个秉性比较好的孩子,三女两男,平均年龄还不超十岁,都是父母早亡的可怜人。
但她目光没有精力带回家里照看,所以就在孤儿院的监管下,给予他们上学的学费,偶尔还会‘买’点肉啊,粮食提到孤儿院进行发放,去那边的时候,他们全家都会去,一般上午去,晌午一起包顿饺子,下午玩一会儿就回家。
这种事儿安怡不是每周都去,但一个季度会去一两次,捐给那几个孩子的学费,也实打实的落实到他们身上,如今都在县一小上小学,这些好人好事儿安怡做的并不少,可知道的人,也就是相关人员罢了。
比起办公室这些玩嘴皮子的同事,还是那些得到帮助的人,更懂得感恩。
之前她还曾想过要办补习班,可惜每年寒假忙的跟陀螺似的,一直抽不出时间搞,现在物资一点也不缺,孩子日渐大了,她宁愿到处跑着找合适的捐助人,也不想弄这什么补习班了。
6月中的时候,安琥顺利参加为升学年级准备的中考,他拿到了县一高的录取通知书,也拿到了初中毕业证,但他要去参军了。
7、8俩月开始报名,政审,体检,等一系列程序走下来,才有了离别的不舍
。
入伍的那天,全家都去送他,看着他穿上军装,戴上大红花上了卡车,底下的安怡哭成了泪人。
安琥在汽车发动的那一霎那,朝安怡挥着手,大声的喊:“妈……,你要多保重,我会跟你写信的。”
一声妈,让安怡再度破房,眼泪决堤不止不说,内心的酸楚也莫名的涌上来。
孩子终于认她为真正的妈妈了,安琥啊,从今天开始,你算是彻底的放下了过去,好,真好啊!
安琥走了之后,姐妹俩的录取通知书也都下来了,安琪以338分的成绩考上了哈医科大学,安娜高考失利,以288分,被哈师范大学录取,两个人都没选择出省,也都去了哈市,不管分数好坏高低,也不管其他,好歹这是本科,只要好好学,不挂科,顺利毕业是没问题的。
大学的上课时间就和内陆的差不多了,有寒暑假,9月她们俩就要去报道。
安怡在家帮她们俩收拾好行李,开好介绍信,每个人给了五十块钱的路费加生活费,因为还要带俩孩子,她们说啥也没让她送,所以安怡只给她们送到了汽车站。
“到了地方,你们就给我写信,我有时间就去看你们,你们就不要来回折腾回来了,好好学习,其他的不用管,记住啦?”
这年代上大学不需要学费,生活费不给也没问题,学校有免费的,但安怡却给了她们五十块钱,抛开路费,这些钱足够她们滋润
的过完整学期,这是将她们的日常开支都算上了的。
两个人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在一个城市,路上也能有个照应,所以安怡并不担心。
这些年通过她们共同的努力,战争年代的不幸早已选择忘记。
安娜在她31岁,安琪在她28岁这年,共同考上了大学,未来等待她们的,将会是光明的未来。
阴霾已经散开,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享受生活即可。
安然今年已经五岁了,明年就能把她送小学了,安宁比她小一岁,姐俩如今逐渐懂事,日后想随时进空间,怕是很难了,安怡也打算接下来几年,安生的过日子,实在带不了她们的时候,可以暂时委托给孤儿院的院长。
现在她和他们的关系很好,把孩子寄放几天,也是没有丁点问题的。
虎子、安琪、安娜已经离家,少了三口人的家,多少有些冷清,所以她每天放学接上两个孩子,不是去孤儿院,就是去一些社会福利机构做义工,战争年代留下的孤寡老人有很多,国家哪能都救助呢,生产队即使能够照顾,可也只能保证他们有吃的,而这些人能自理的还好,不能自理的,等三年灾害一来,那就只能等死。
安怡骑车带俩闺女去做这些好人好事儿,也是为了给她们树立一个正确的价值观。
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去帮,安怡每去一个屯子,都会向屯子里的百姓了解一下,但凡是那种好吃懒
做的人,她看都不会看一眼,而那些生怕给别人添麻烦,不管多大年纪,能自理就坚持自理的,才是真正值得她去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