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直着身子低下头,一条泛着绿光,盘成几层竖着脑袋,朝她喷吐蛇信子的蛇出现时,一种本能的恐惧,让她瞳孔瞬间放大,胸腔之中更是爆发出一种惊惧,就在她即将抑不住心中害怕,想要喊出声的时候——
慕容泽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慕容婕张着嘴。巴,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慕容泽叹了一口气,一个旋身,便将她背了起来,并小声安慰。
“乖,闭上眼睛,不要害怕,皇兄带你离开这里。”
此时的慕容婕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无助的点头,纵然得到了皇兄的保护,可依然挡不住那种本能的害怕,身体也因为这种反应,抖个不停。
为什么,为什么井下这般恐怖?
这宫中,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地方?
想想刚刚入眼之处所看到的那些死尸,不是太监就是宫女,慕容婕纵然平时再怎么刁蛮,也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身边的人,可如今,看到这里满地的死尸爬虫,她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抽泣颤。抖似乎成了她唯一的反应方式了。
此时此刻慕容泽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这个枫林苑只是永安宫的一个偏苑,因为母妃地位高,所以她一直独自居住在永安宫,并没有其他妃子落户于此,父皇将她禁足于此,没有直接打入冷宫,很大程度上,是有所顾忌的,所以,他是不是也能认为,这里的尸体,应该都是原先服侍永安宫的
宫女太监?
这样一想,慕容泽的心里就开始发突,母妃这些年,究竟暗害了多少人?
慕容泽不敢往下去想,他强忍恶心,快速的沿着井下的水道往前走,越往里走,空气越稀薄,臭气越是无法消散,兄妹俩不仅没办法保持清醒,头脑越来越晕胀,好不容易走到了尽头,他开始四处认真仔细的查看,结果竟然什么东西都没发现,他有些气馁,想要放弃直接转身离开时,晕晕乎乎的慕容婕却叫住他。
“皇兄,你快看,那里有块圆圆的石头,看起来有些松动呢,你用脚踢踢看?”
慕容婕也是聪明,看得出来自己哥哥是在找机关之类的东西,所以她也观察的非常仔细,只不过她的个子矮,又是女孩子,观察认真了点儿,所以当慕容泽好奇的用脚轻轻一踩,水道上方立即出现了一条四方的空隙,兄妹俩见状,同时松了口气。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里,慕容泽先将慕容婕送上去,自己则轻快一跃跳了上去,机关在他们俩离开后,居然自己关了起来。
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但好在这里面有着微弱的灯光,入眼之处是石头砌成的石室,只有一张石床和一张石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拿手指轻轻一擦,一尘不染,可见经常有人来这里。
慕容泽在这个房间来回走动,最后目光盯上了墙上的灯罩,试探性的轻轻转动,下一秒,石门缓缓打
开,在慕容婕的惊呼声中,被慕容泽拉起手,一步步朝里走,直至走到一滑道前,停了下来。
慕容泽仔细的大量这个窄小的地方,最后试探性的扣了扣石壁上方的木板,半晌后,木板打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华妃那张虽然有些苍白,但却依然精明强势的脸。
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她惊喜的喊道:“你们来了,快上来!”
打来木板,华妃先将慕容婕拉上去,紧跟着慕容泽也跳了上去,木板再次落下,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坐在软塌上的慕容婕,苍白着小脸,抿着唇不去看华妃,也不和她说话,甚至还紧紧的抱着自己发颤的身体,躲到了软塌的一角。
华妃察觉到慕容婕的异样,疑惑的看向慕容泽:“婕儿怎么了?”
慕容泽表情不是很好的抬眸:“怎么了?任谁看到密道之中的死尸,都会吓得如此吧?”
闻言,华妃沉默着低头,继而红。唇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随即抬头看向慕容泽。
“怎么?连你也觉得我狠?”
这让慕容泽怎么说?
说她狠,她都是为了他们。
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质问她这些?
可一想到那满满一井池的尸体,就觉得胆寒,难怪人家说,宫里面的井水,绝对不能喝。
枯井也就算了,即使那些有水的活水井,怕也有不少人殒命在那儿吧?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心理,但还是试图为那些人去辩解。
“那些宫女太监犯了
什么错?你要这般对待他们?”
看着小儿子紧蹙着的眉头,华妃的心情是复杂的。
继而轻笑出声:“这般对待?哪一般对待?扔井里的做法又不是从我这儿传下来的,那下面的尸骨从圣祖爷时期都有了,你现在追究,能追究的过来?如果好端端的一个人,谁会去杀?闲着没事干?他们之所以躺在那里,那是因为他们都、该、死!”
华妃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三个字后,继续对慕容泽和竖着耳朵听的慕容婕道。
“他们之所以是那样的下场,那是因为他们听了不该听的话,说了不该说的话,宫里是什么地方你们难道不清楚?如果你的嘴不把门,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其实看到你这样反过来质疑我,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处心积虑这般为你们,反过头来,你还数落我的狠毒,你说我要是不狠一点儿,你们兄妹几个现在能有如今的地位?这次更过分,多年来的努力,因为你大妹的一句话,就付之东流了,阿泽,我有多不甘心,你知道吗?”
“我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可是出事之后,来的却只有你们两个,那个地方,我只对你们三兄弟说过,可是你们看,如今冒着风险过来的,就只有平时最忽略的你们。所以阿泽,母妃这会儿的心情非常复杂,我不知道我这些年做的对还是错,更不明白,皇上怎么这么善变,你三哥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