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要安置这些灾民,却要让家里房子多的人来埋单,安怡对于这种做法,十分不耻,也很不喜欢,因为家是自己的,让不认识的人住进来,会给自己造成很多困扰,所以,她十分强硬的拒绝了,在街道大妈还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安怡直言不讳道。
“您也别老拿我老师的身份说事儿了,这家是我们自己的,我和不认识的人相处不来,也不想互相迁就,他们的处境我很同情,这样好了,我拿出一个月的工资来帮助他们,二十四块钱,四户人家,我每户捐六块钱,可行?”
大妈没想到安怡宁愿给钱也不愿意让这些人住进去,顿时有些头疼。
“安老师,你知道的,他们缺的不是钱,是住的地方,天这么冷,这一家老小的,总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吧?”
“那就每户人家十块钱,十块钱足够修补小面积的房屋受损了吧?我这一家还有两儿一女,两个妹妹要养活呢,我拿出四十块钱,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支持你们的工作?非要让他们住进来,打扰我们一家的现状?他们什么品行?您可有打听清楚?住进我家如果赖着不走谁给解决?我家是有空房间,可那也只是目前,将来两个妹妹成婚,都是要在我家这宅子里的,”
“不会的,等开春就搬走了。”
安怡摇摇头:“我选择捐款给他们,四十块,不少了!”
大妈何尝不知安怡能
拿出四十块钱,已经好过太多不闻不问的人家,但看着她家空着的房屋,她就觉得不舒服,凭啥她能占着这么大的宅子?
“大妈,这宅子是我花我十多年的积蓄买的,不是偷也不是抢,我还养了三个孤儿,我那两个妹妹,还是我从河里面捞出来的,我这辈子没结婚,没要孩子,比可怜,究竟谁更可怜?比善良和大度,究竟谁更无私?”
安怡一眼看穿老太太的想法,并直言不讳的指出自己的钱都花在了哪里!
“都是个人,对不对?有手有脚的,我们当老师的就该受到你们道德的绑架吗?当老师怎么了?老师不是人啊?这些受灾的人家,有男同志吧?我捐了钱,你们可以联合起来帮他们修补房屋啊,为什么非要住在别人家里呢?如果说房屋真的垮塌没办法修补,整个县城就我家有多余的房子,行,来找我,我把他们安排在我们乡下的宅子里,不过先说好,乡下宅子里没有柴火,没有粮食,这些还是的他们自己想办法,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住的地方,但想住在我现在的家里,我不同意,我认生,平时我们家妹妹和孩子也要学习,受不了人多吵闹。”
“哦,您还不知道吧?我捡来的儿子只学了一年,开学就能跳到四年级,我两个妹妹,两年读完了初中,开学就去县一高,他们都是我教导的,我们家需要安静,受不了人多,也不需
要热闹,希望您能体谅。这四十块钱就算我帮助大家,如果还不够,或者需要我来安顿他们未来住的地方,您再来找我!”
安怡的话,算是软硬兼施,反正说来说去所传达的意思,街道办也明白了。
捐钱只是让他们解决目前的情况,如果解决不了,可以去她乡下的家,那边什么都没有,搬过去的路费,转运行李木柴,这些都得他们自己料理,她只负责把房子让出来让他们住。
大妈听到这里的时候,心气儿更不顺了,可是旁边的人却感激的朝安怡道。
“那就劳烦安老师费心了,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再来找你的,这四十块钱,我们就先拿走,回头会计写了条子,我们再给你拿过来。谢谢你对受灾群众的爱心。”
等安家大门锁上,街道上的刘大妈对着安宅啐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还老师呢,老师就这样自私的?”
和她一起来的中年大姐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刘大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可是捐了四十块钱,四十块钱啊,这还少吗?你不是一分钱都没捐?也没给受灾居民腾地方啊,人家说的有道理啊,家里那么多学生,住进去几十口子人,人家还怎么复习?再说了,安老师不也没说不腾房子?既然是猫冬,在哪儿不是猫?非要在县城猫着才算事儿?乡下的房子不能住咋地?我知道那四户人家里有一户
是你娘家人,可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人家献爱心的安老师吧?”
中年大姐姓牛,是受灾那个厂区工会的主任,这次跟着街道办一起来,说实在的,十家有十家拒绝,但是,只有安老师一个人捐了四十块钱,所以她的内心非常的感动。
然而,刘大妈却一脸不屑的说道:“她能拿出四十块钱,说明她手里不止四十块钱,这四十块钱对于她来说,可能只是她手里的苍蝇肉,你不要把她看的那么伟大,她为什么不结婚,不要孩子?还不是曾经是破鞋?她,”
“刘招娣同志,你闭嘴,请注意你的措辞,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不兴你那一套了,安老师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可怜人,包括她收养的两女一儿,两个妹妹,他们都是可怜人,你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话去讽刺他们?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什么是破鞋?她们当年是自愿的吗?非得死在外面,你们才不会用最恶毒的话去诅咒是不是?活着就不应该?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毒?”
刘招娣只是街道办里的一个临时工,今天之所以让她跟着牛玉过来,是因为她比较熟悉这边的情况,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直气的牛玉转身就走。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留在街道办,我要告诉赵大妈,你的这个思想不仅有问题,还会给街道办招惹数不清的是非,但凡你说话客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