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余景天若有所思的朝申晴这边看,看的她不用看就知道这小子想问什么。
“我的确是沈柏杨的孙女,我爹的确是沈家三房沈重,我娘把我当儿子养大的,所以在外人眼里,我是男儿身,倒是没想过有一天,居然是女儿身救了自己一命。虽说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但还不乏落井下石之人,我不想被他们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所以我刚刚没有承认。”
余景天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啊,傻子才会承认呢,更何况,刚刚那个人死咬着不放,明显是来找茬的,我只是惊讶你的身份,沈柏杨啊,大金首辅沈柏杨啊,难怪你这么全能,你有那么厉害的爷爷,你,”
申晴转过头,漠然的看向余景天:“都过去了,厉害又如何,沈家一门,你看看现在还有几个存活?连死人都利用,呵呵,什么沈曦杀了大金皇帝,我那妹妹早在两年前就死了,你说究竟是谁居心叵测?临死也不愿意放过我沈家的每一个人!”
余景天哑然,忙安慰她:“好了好了,这不都过去了吗?以后你出门就以余夫人自居就行了,看谁还敢质疑你的身份,让他们冲我来。”
申晴无语的看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夫人了?”
“梦里面啊,我每天做梦梦见你嫁给我,我说小晴啊,差不多得了啊,咱认识也这么久了,就不觉
得我很值得托付终身?”
申晴笑着摇了摇头:“目前我还不想嫁人,你别再跟我提着一茬了,今天真是出门不利,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还有人认识我这么个小角色。”
然而申晴想不到的是,这只是开始,往后隔三差五的,总有人认出她,不过都被她以女儿身的身份搪塞了过去。
别人不知道,舅舅一家却是知道她真正的身份的,毕竟金氏也没刻意的在沈家和金家保过密,无外乎他们没有住在沈家,等同于分离出去了,本家人的管不着,外家的人那个时候还指望从沈家谋得好处,根本就没想管,提都没提,但沈清是女儿身的身份,在族谱上却是一清二楚的。
可沈家的族谱除了族中长辈外,谁能瞧得见?
沈清是在京城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虽然没有去学堂,都是金氏将先生请到家里来的,但沈清又不是闭门造车,沈家其他兄弟姐妹也尝尝聚集在一起玩耍,也许她不记得身边的人都有哪些,毕竟沈家自来是被众星拱月的,可不代表人家不认识她,所以,随着她的名气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人多了起来之后,可不就曝光了?
不过这种曝光的意义并不大,光是女儿身就戳破了一切,他们就算再肯定也没有。
再者,他们不知道的是,南阳王以及宋国皇帝生平最钦佩的人就是沈柏杨,还骂金国皇帝是个糊涂蛋。
他们甚至还感谢沈柏杨
教出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然,金国哪能这么便宜就送给了他们?
当有人在朝堂上提及沈家余孽的时候,傲娇的南阳王当场就给了那人难堪。
“你以为本王是前朝皇帝那个糊涂蛋?灭了沈家满门很光荣是吧?沈家人苟延残喘的活着已经很悲哀了,你们还在这儿落井下石,咋滴?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被打击报复啊?以后这种事少拿到朝堂上说,本王虽然没有为沈家翻案的意思,但沈家有没有罪大家心里面清楚,无需多言,本王也不是那个糊涂蛋,赶尽杀绝,毕竟活下来的人,才最能体会这当中的落差,活着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严厉的报复了!”
这话很快就从朝堂传到了民间,当申晴在酒楼里听到食客说这番话的时候,诧异的挑了挑眉。
这个南阳王,似乎有点意思嘛!
言行举止的话,余景天倒是有很多和他相像的地方。
他被宋国皇帝发配到这儿当土皇帝,非但不恼,还过起了神仙般的退休生活。
平时也就上个朝,其他什么政事儿都交给世子打理,他想管就管,不想管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如此随心所欲,难怪宋国皇帝对他是又爱又恨了,要不是一母同胞,只怕这货早就被弄死了。
对比之下,同样的一母双胎,老大任劳任怨的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子爷,另外一个,却在面馆的后厨里热火朝天的扯面条
,余景天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还能有这么坦然的一面的话,那才是她最钦佩的人。
随着自个儿徒弟越来越上手,申晴现在除了配个料,大部分时间是只动嘴,不动手,活轻快,钱也赚了,名声也打出去了,这日子过的的确是不赖。
所以,当所谓的舅舅舅妈把她告到衙门,说他是沈家余孽的时候,她是很不理解的。
更加不理解的是,他们还说出她本来就是女儿身的秘密。
可惜的是,他们说的晚了,如果是前朝,也许这话会有用,但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当家做主的人是南阳王,前脚南阳王刚说出那样的话,后脚他们就不怕死的跑出来揭露他,谁会以余孽的罪名来抓她呢?
没有,哪怕他们说的有多真,也没有人过来抓她,反而因为她女扮男装做了八珍楼的大厨,而让更多人过来关注她,订单量甚至都排到了年后。
再看看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好处的金家人,在发现外甥女平安无事之后,有些不理解啊,幸好衙门里有人提点他们,在他们知道以后她都不会有事儿之后,再看她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就生出来巴结的心意。
他们承认,当初并不想那么做,可因他们没有善待两位老人,申晴对他们极其厌恶,哪怕他们找上们来,她也没搭理他们,正是因为她不搭理他们,才导致这些人心生报复,去衙门里告发她。
棋差一着,没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