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夏萍笑道:“我把这信带回去,对着盛霜菊的脸,还能多吃一碗呢!”
说完,她拿了斗篷就走,在廊下远远避到墙根,行完礼,一溜烟就不见影了。
林如海笑对江洛说:“是我来得不巧了?”
看他心情挺好,江洛便问回去:“老爷原来知道?”
林如海笑指了指她,便握住她的手,一起回屋。
江洛便问:“还以为老爷不来了呢。”
林如海没答。
江洛又问:“去年送老爷的鞋就没见老爷穿过。今年老爷既来了我这,怎么还不穿我送的?”
林如海让她在身边坐,笑道:“得你一次针线不容易,还是别糟蹋了。”
这话好听,不管是不是真的,让人心里舒坦。
两人吃了一顿家常便饭。
林如海又是问江洛的书,又要看她的字,磨蹭——江洛确定是磨蹭——到八点半才走。
他走了,江洛真心松了口气:“快收拾了咱们睡!”
天越来越短,今天不到下午六点天就黑了,她早就想钻被窝了。
芙蓉院的灯很快吹熄,只剩一两盏起夜照明。
前衙书房,林如海在案牍里埋首到三更,才在管家的劝说下上床安歇。
帐子里一片黑,他却迟迟不能入睡。
他今天,竟然有些贪恋江氏房里的景象。
同僚下属都知他丧妻,不来请他。后院的姬妾们更都不敢打扰。他自己也以为,一个生日罢了,不算什么。
可生辰礼一件一件送过来,他真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只是安静坐一会。
到了江氏屋里,他竟不想走了,不想再回书房……
林如海坐起来,嘲笑自己:
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想这些?两淮盐政贪污、盐商大量贩卖私盐的事才有头绪,倒伤春悲秋起来!
他命上夜的小厮:“温一壶酒来。”
他吃了好睡。
……
林如海生日后,他隔三差五来吃顿晚饭,江洛逐渐习惯了。
他偶尔来一次挺好的。他的菜多,好吃。他还能给她上课。
不觉北风又起。数数日子,林家往京中送年礼的人已走了快一个月。
特地没让送年礼的人和大姑娘一起上京,就是为了让他们延后再去,看大姑娘在荣国府过得怎么样。
天气越冷,江洛和魏丹烟越忙。
这日下午,安排完荣国府送年礼的人,她们好容易找了点轻松的活干,商议今年过年给女人们发什么首饰,冬萱忽然跑过来,笑回:“姨娘快回院子,老爷正等着呢!”
江洛忙看时间:下午三点十八。
今天这么早?
魏丹烟站起来给她找斗篷,也笑道:“今儿L倒早。你快去罢。”
江洛忙和冬萱回去,才进院门,便见林如海竟然迎出来了?还没披斗篷??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忙忙地说:“这是玉儿L给你的信。你快看看都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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