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善听后,竟无言以对,还觉得有道理。
“你、你这是歪理!”
“什么歪理!明明是正理!”古月兰轻哼一声,“做了坏事的人,补偿受害者本就是应该的!”
方元善彻底无言,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古月兰回头看了他一眼,等把东西整理分类好,抱着几本书到他面前,“看看,这些书你可喜欢?”
“不看!”方元善背过身,就是不看她。
古月兰又转了一个方向,“看看嘛,都是古籍呢,你肯定没看过。”
“不……”方元善余光瞟了一眼,“我看看。”
古月兰浅笑着把书递给他,“给。”
翻看过书名,方元善心里是高兴的,“她今天来做什么?”
“知道你生病了,想来看你。”古月兰其实也好奇韦玲儿的脑回路,“她不知道你和韦家有仇吗?”
“知道。”方元善肯定点头,“只是她这样做不知道是韦家的授意,还是她个人行为。”
“管她呢,反正乡试后他们韦家就完蛋了。”古月兰语气笃定,听得方元善皱起了眉头。
“阿月,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为何你要拦着我参加乡试,真的只是因为你的梦吗?”这话方元善很早就想问了。
“对啊。”古月兰握住他的手,认真道:“若说我多活了一辈子,你信吗?”
方元善抿着唇,好半晌:“子不曰怪力乱神。”
“行,那我不说这个,我们以事实分析一下此事。”古月兰坐在他身边。
“舅舅古籍上的暗示,明显指出当年他参加乡试遇上了舞弊事件,你承认吗?”
方元善点头。
“若说当年的舞弊事件成功了,现在官场上的一些大人,有多少人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呢?”古月兰看着他。
方元善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每次乡试大概的人数。
每三年一次乡试,除去取消的,岭南府从舅舅那一届后,已举行过两次,加上这一次就是第三次了。
如此想完,方元善震惊之余还生出了深深的恐惧和愤怒。
“相公是不是想明白了?”
方元善回过神,语气中带着颤抖和咬牙切齿,“我查阅县学资料时,现几年前县学还有不少家境一般的学子,后来几乎都没有了。”
古月兰看着他,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曾问过蔡教谕一个问题:能来县学的学子是不是都是家境好的?他是这样跟我说的:如你家境贫困的学子曾经有几个,但后来……都没有了。”
古月兰:“蔡教谕是不是知道什么?”
方元善摇头,“我不清楚,但他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让我觉得心里很难受。”
古月兰握紧他的手,定定的看着他,“在我的梦里,这次参加乡试的学子最后都被抓进了大牢,参与舞弊的官员最后不是被杀头就是全家流放。”
方元善怔怔然的看着她,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也进了大牢吗?”
“我没看到。”古月兰没打算说的那么清楚,留点神秘感让他脑补去。
方元善似乎信了她的话,问道:“明天乡试就结束了,舞弊爆出是哪天?”
“等待成绩的这段时间。”具体哪天古月兰是记不住的。
方元善莫名有点兴奋,“那我们等放榜以后再回家。”
“好。”古月兰看出他想留下看韦家的下场。
虽然不能亲自报仇,但看到敌人自食恶果也是很开心的。
乡试结束的这天,韦世康从贡院出来,就从妹妹嘴里得知方元善还没进考场就病倒的事,笑的好不得意。
“有些人运到就是不行啊。”倒是省了他们背后搞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