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人未至声先临,道口外剑鸣涤荡,而后飞来白浮屠剑仙之身,正笑着向宇文惑和无镜大师拱手致歉。
“浮屠剑仙就连赴约也要踩着点,当真是日理万机片刻都耽误不得,可不想我们这些闲人懒散惯了…”
宇文惑笑道。
“宇文城主莫要阴阳怪气,白雾山虽然说一向由我们三家监管,但不管怎么说这白雾城还是分属我剑仙山领地,白某人如何行事就不劳宇文城主费心。”
白浮屠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好了,既然我们来此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又何必再生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还是按照约定进山吧!”
无镜大师出来圆场。
“大师高见。”
白浮屠拱了拱手,而后转身看向道口蹲着的土著,“你们当中谁对白雾山的地形最熟悉?”
土著们相互张望都没敢说话。
到了最后还是樊大叔弓着身子站起来试探着道,“回禀仙人,老叟自小就在白雾山下长大,这一辈子都靠进山采药为生,哪座峰上长什么药草,哪条深涧里盘着什么兽,这里的人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只不过白雾山大得很,老叟趟了一辈子也没进得去深处。”
“白雾结界若是连你这等凡人都能穿过,那我三家这几十年来的心血岂不是一场笑话。”
白浮屠冷笑一声,“既然你说你对白雾山的一草一木了若指掌,那我问你有没有见过一条黑河?”
樊大叔双眼一张,面容惊骇道,“仙人也知道这条鬼河?”
白浮屠一怔,“鬼河?”
“可不是,那条黑色大河诡异着呢,老叟这一辈子也只见过这么一条自下而上逆流的大河,阴气森森的,说是鬼河一点也不奇怪。”
樊大叔似乎心有余悸,“我的一个老伙计便是栽了进去就再也没回来…”
白浮屠难掩兴奋之色,“你果然知道!快带我们去!”
樊大叔一听顿时拼命摇头,“仙人啊,这条河怪着呢,它并非固定一处,我这一辈子也只见过它三次,三次都是在白雾山的不同方位,而且凡是这条怪河流过的地方都是白雾山上的大凶之地,老叟家里还有一个残废的儿子要养,恳求仙人大慈悲啊!”
樊大叔扑腾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呜哇求告。
“你是说这条黑河的河道一直在变?”
白浮屠根本不顾樊大叔的哭求之声。
“真的啊仙人,老叟万万不敢蒙骗仙人。”
白浮屠又急忙问道,“你上一次见到这条黑河是什么时候,又在哪儿?”
樊大叔抬手摸了摸后脑才道,“最后一次是半年前,就在鬼哭渊那边…”
“很好!我要你带我们去!”
白浮屠双眸乍亮。
樊大叔身子一软,鬼哭渊是白雾山上最凶之地,几十年来凡是靠近之人无一生还,他去给仙人指路无异于白白送命,他死了不要紧,但家里瘫在床上的儿子也就活不了了。
“仙人…”
樊大叔还想开口求情,但望见白浮屠的面庞之后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一等!”
土著群里,畏畏缩缩的土著之中聂凡直起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