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演戏吗?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同学同乡别乱搞,同。同志关系别骚扰,织田信秀才被捕,你就骚扰别人家属,你有点饥不择食啊?”
乞丐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是无法掩饰的震惊,浑身微微颤抖,一脸的不可置信。
织田奈奈步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中,而且她和秃鹫的接头是在他的注视和警戒下完成的,中国特工什么时候安装的窃听器?
他心神跌宕起伏,颓然叹息一声,说道:
“中国话说,出来混,迟早要还,阁下技高一筹,我认输,愿意合作。”
“是吗?”张义有些惊奇地审视着他,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软骨头。
“不应该先遭受酷刑,然后再迫不得已选择招供吗?这样即便是演戏也演的真一点。”
张义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一个特工在不同的场合环境,身段可以柔软,身份可以多变,但他的使命始终如一,他不信这个乞丐这么快选择招供。
乞丐露出一个惨烈的表情,叹气道:
“我叫冢本连平,代号毒蝎,有个中国名字叫王仁舟,我虽然是日本籍,但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我出生在满洲国…做这一行也是被逼无奈…”
“我的女朋友惠子和宪兵队的高桥好上了,一气之下,我捅伤了高桥…为了换取自由,我加入了间谍学校…”
乞丐耷拉着脑袋,自顾自说着,他眼中露出一股绝望和痛苦、仇恨的神情。
他咬牙切齿道:“我所在的情报小组叫勘探队,上级是秃鹫,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他的伪装身份叫王浩亦,是个作家…”
“这个人非常奸诈狡猾,他会将收集到的情报写在小说里面传递出去…”
“不过,我知道他的住处,我可以带你们去搜捕他。”
“是吗?”张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不是他知道这个秃鹫有双重身份,差点就信了。
特务处特工培训班有门课程叫拘捕术,这门课程分得很细,将不同情况下怎样进行拘捕分门别类,大概有指捕、缉捕、守捕、围捕等等……
所谓指捕,是讲极个别被捕的人,因受不住酷刑拷打而供出与自己有关的人的时候,由特务们带着他一同去逮捕他指明的对象。
而这门课程几乎全部是讲如何防止受骗,不要弄得打草惊蛇。
因为特务们在这方面受过不少的骗,上过不少次当。
有些被捕者在酷刑下好像受不住刑而愿意出卖组织,当特务们高高兴兴地带着他去逮捕他指捕的人员时,却反而被利用成为报警的信号,让领导机关和其他人安全转移。
或者受审人员欺骗特务人员,假意说出上级或者同事的地址,往往是在同一条马路的对门或附近…
当特务们带着这个人员去搜捕时,这个组织的人不但马上会警惕起来,而且可以看到自己的同志已被捕,于是迅转移。
特务们过去常常因此扑了个空,被利用为通风报信的工具。
可以想见,如果张义相信了这个冢本连平的鬼话,一旦跑到“王浩亦”家去抓他,住在他对面的“陈尔东”察觉到异常,知道第一重身份暴露,马上会蛰伏起来或者说不定会悄然离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我说的都是实话…”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张义用一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他。
“我希望我的情报能换取我的自由。”
冢本连平的眼中露出一股绝望却又坚定不移的神情。
张义不知道这斯不知道秃鹫的第二重身份还是和对方提前约定好的供词,他冷笑一声:
“自由?你刚才说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话说的文雅一点就是生命中的一切馈赠,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不管你的母亲是真的中国人还是假的,这都改变不了你是日本间谍的事实,从你踏上中国领土的那一刻,你的下场就注定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故事编的不错,就像老话说的,三样东西扶不起来,倒塌的墙、断头的梁和倒向别人怀里的婆娘,你说你女朋友跑了,呵呵,她是扶不起来了,你呢?”
“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好好尝尝我们特务处的酷刑,说不定你能幡然醒悟…”
张义厌恶地挥挥手,道:
“用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