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是什么身份,我是商人,来金陵都六年了,向来老实本分,知法守法。”
“你可不老实,一个普通商人会认识日本领事馆的须磨?他是外交官,拥有外交豁免权,你呢?”张义冷笑着打断他,“你要是不招供,我们只好用刑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茶楼只是喝茶吃饭,根本没有见什么人。”朱世全瞪着眼睛,咬牙切齿。
“有这么巧?你刚离开茶楼,须磨也走了
你说喝茶吃饭…只需要半个小时,我就可以将茶楼的老板和小厮找来和你对峙?
还有,你空手去了茶楼,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公文包,难道是捡到的不成?”
“还有,你刚才可是回过家了,然后带着你家的保镖出来的,照片我都有,如果你要看,明天就可以冲洗出来。”
一连串的话压的朱世全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他判断错了,这些人根本不是黑吃黑,他们是中国反谍机关特务处的人。
他想说些什么,但现被冷风一吹嗓子都是哑的,此刻虽然身处寒风中,但额头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感觉眼前越来越迷糊,中国特务处的能力让他感到可怕,甚至是恐怖。
可他还傻乎乎地去测试张义,难道真如须磨前辈说的,长期优渥的生活,已经让他失去了警惕?
朱世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再解释,无疑是一种祈求饶恕的懦弱表现…
而他只要缄默不言,须磨收不到玉器,自己会知道自己出事了,肯定会想办法营救自己…
即便暴露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又如何,中国特工抓不到自己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他们也只好释放自己,反而一旦招供,不仅会变成可耻的叛徒,自己在国内的家人都没有好下场。
见他沉默,张义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所以审讯必须争分夺秒,赶在须磨反应过来之前拿下此人的口供。
“用刑。”
张义冷笑一声挥挥手。
两个便衣拿过一个盛满冰水的木桶,直接拽着朱世全的头将他摁进了冰水中。
哗啦啦,水花飞溅,溢的到处都是。
冰冷的水呛进朱世全的肺管使他无法呼吸,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水下,他瞪大眼睛拼命地挣扎着,但他跪在地上的两条小腿被便衣死死地踩着,想要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越来越多的水呛入气管,很快他就咳出血了。
渐渐地,他开始恍惚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他似乎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
大脑就像被针扎一样,胸腔似乎随时都会爆炸,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会如同擂鼓一样轰鸣,一会又低钝沉闷无力…
我要死了?
突然眼前透出一丝惨白的光晕,里面闪现出妻子儿子的面孔,他们笑盈盈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又冷漠地转身离开…
不不不…
朱世全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突然嘶吼道:
“我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