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们集中兵力阻止乾军渡江,后面防守必定空虚,确实能如宁飞所说将其内部搅个天翻地覆。
但话说回来,江可不是那么好渡的,饶是裴玉婷不懂兵法,也知何为渡河未济,击其半渡,渡河一方可天生自带劣势!
“殿下,聂将军来了!”
这时,张凌撩帘,将聂荣带了进来。
宁飞便招呼他坐,问道:“你这度怎会如此之慢?”
聂荣喝了口酒,一边吃肉一边道:“殿下别提了,特么的路上下雨,给我们浇了个透心凉,能顺利抵达这里且并无损失,已实属不易。”
宁飞登时哭笑不得。
聂荣虽是武将,相貌也十分凶狠,但却不是那等出口成脏之人。
把他逼的嘴里满是零碎,足以证明这场大雨有多恶心。
但也没法子,老天爷既然存心跟你作对,你只能受着,别无他法。
“如娘要嫁人一般,天要下雨你拦不住,也怨不得,故此那赌约是我家殿下赢了!”
裴玉婷没来由想起此前赌约,连忙帮宁飞争取利益。
“我知道。”
虽说聂荣来见宁飞时做足了心理准备,到底事到临头,仍旧有些接受不了,将手里啃了一半的羊腿放回盘子里。
宁飞把盘子推过去,笑道:“别听这姑娘瞎说,我把她给惯坏了!”
“不就是个赌约嘛,谁输谁赢,不都是咱们兄弟的事?”
“再说,我与你立赌,便是为了将皇甫淑琪还给你,如今又岂能反悔?”
“殿下此话当真?”
聂荣不敢相信的看向宁飞。
他倒是能看出宁飞不是那等喜欢要挟别人之人,可也不至于人品如此之好吧?
宁飞拍了拍聂荣肩膀。
“本宫固然好色,但比起您这样的骁将,皇甫淑琪却一文不值,本宫可不能因小失大!”
此话一出,聂荣看宁飞的眼神都变了。
“如殿下不嫌弃,末将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宁飞连忙摆手。
“赴汤蹈火就算了,我这人最不喜欢往绝路上走,咱们安安稳稳建功立业方才是上策!”
聂荣嗯了一声,随后道:“殿下,您打算如何渡江?”
宁飞登时笑得合不拢嘴。
到底是聂将军,一来就关心大事。
“你对这一带应是有些研究,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
一边说,宁飞一边拿来地图,铺在桌上。
聂荣将油擦在身上,拿起毛笔道:“既是如此,末将就抛砖引玉了!”
说完,聂荣开始勾勾画画,很快渡江具体流程被他用通俗易懂的箭头在地图上标出。
宁飞看过后不置可否,给裴玉婷使了个眼色,裴玉婷便不情不愿的擦了手,帮宁飞把一幅相同的地图拿来,展示在桌上。
聂荣看过之后,先是一愣,旋即笑的合不拢嘴。
“殿下,您这布置能力实非常人能比啊!”
那张地图是宁飞提前画好的渡江图,被裴玉婷以他从未涉及此事,并且不了解当地地形为由十分之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