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订婚了啊。
告别阿苏,回到房间,鹿野拄肘托着下巴,放空目光想着。
感觉有点新奇,有点害怕,当然,还有一丢丢,好吧,是很多很多期待。
话说这种情况,怎么有点像影视剧里新娘子等待新郎入洞房?等应酬完,新郎就会敲开门,打开盖头——
呸呸呸,想什么呢,这只是定亲!定亲!定——
“叩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起,鹿野吓了一跳,赶忙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赶出去,跳起来,冲到门前。
“谁——”
话只说出一个字,鹿野的声音便噎在了喉咙里。
因为门外站着的是傅霜知。
门一打开,浓郁的酒气便扑面而来,而满身酒气的男人双眼微眯,斜靠门边,随着门向内打开的动作,他的身体便随着门歪斜。
“哎——”
又是刚喊出一个字,怀里、脖颈,乃至整个身体都感觉到沉甸甸的重量。
傅霜知脖子埋进她脖颈,双臂笼住她背后,整个人跟无骨虫似的压在了她身上。
即便再瘦,身为一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子,这么压下来也是让人很有压力的,也就是鹿野,换个力气一般的女生,非得被他这一压给压趴不可。
鹿野哭笑不得,又面酣耳热,因为两人此时的姿势,即便没有刻意凑近,也恰好是在他耳边说话。
“喝醉了?”鹿野问。
没有回应,只有轻浅的呼吸声响起,伴随着呼吸声的,还有呼吸间的吐息,全喷在她细嫩雪白的脖颈间,喷地她全身激起细小的颤抖。
他不说话,鹿野也无法。
只能把人往屋里拖。
傅霜知好像真的醉地狠了,全程压在鹿野身上,仿佛什么大型寄生植物似的。
“所以明明不会喝酒嘛,不会喝就直说嘛,居然还逞强,有什么好逞强的,明天看你头疼怎么办……”
鹿野一边拖着大型寄生植物走一边碎碎念,走到桌椅旁,试图让大型寄生植物坐到椅子上,然而——植物完全不听话,蠕动蠕动,竟然把她缠地更紧了。
“唔……”
鹿野觉得自己像是被水草,或者史莱姆,总之就是某种很难缠很难摆脱的东西整个给困住,想甩脱,根本甩不掉,那东西还因为察觉到她的动作而收紧力道,于是肌肤贴的更近,气息近在咫尺,脸颊贴着脸颊。
浓郁的酒香和眼前这人身上常有的药草味道混合在一起,不算难闻,反而叫鹿野更加清晰地意识到此刻紧紧绞缠着她的人是谁。
鹿野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喉头吞咽,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开口:
“乖,先放开我,坐下来,好不好?”
声音跟哄小娃娃似的。
没办法,喝醉了的人跟小娃娃也差不到哪里去。
“哼……”
“小娃娃”咕哝一声,没有如鹿野的愿乖乖在椅子上坐下,反而是继续紧搂着她,脚步踉跄着上前。
鹿野不知道他要干嘛,也没阻止,任由他带着自己前进,于是——
“砰……”
闷闷的、轻微的一声响。
两人一起倒下。
倒在铺着整洁崭新被褥的床上。